蘇櫻兒震驚地退後兩步“這麼說,我突然想起,我們的死,似乎也都與太子有關!”
陸旋眼睛眯了眯“太子?”
“寧貴人之前被傳勾引太子,腹中孩子也被傳來路不明!”
“靜嬪有孕後,因給太子寫信,打擾太子課業,而杖責而死!”
“還有柔嬪,她愛食酸,自己去景陽宮外摘了幾顆酸棗,結果後來傳出來說,那酸棗是東宮樹上的,然後也被罰宮禁,三個月後卻發現吊死在了她的宮裡……”
蘇櫻兒不可置信地想著這一切,這一刻,她仿佛什麼都明白了。
她悲憤難擋,忍不住高聲說道“門主,爹!我是被季皇後害死的!他們為了三皇子,給我製造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陸旋此時也明白了,難怪太子久居深宮,幾乎從不與外界聯絡。
就季家對人家這攻擊架勢,太子哪裡有輕鬆日子過。怕是成天都在嚴防死守!
“但是即便你有怨念,這也不是你長留人間的理由。你之前說有無形的力量困住你,你可知那是什麼?”
蘇櫻兒搖頭“我不知道,隻知除了門主今日出手,我怎麼也掙脫不出爹的身上!”
陸旋卻有了個猜測。
她打開了廂房的軒窗,窗外是一棵老槐樹,如今盛夏,綠蔭正濃。
槐樹枝繁葉茂,遮蔽了大半陽光,隻有零星幾粒陽光穿透樹蔭落下。
她看向蘇應庭“蘇大人院中這棵槐樹,應有百年了吧?”
蘇應庭默了默“這是先皇禦賜的宅邸,先前據說是一位罪臣家的,算起來,確實有一百多年了!”
陸旋點頭“問題,恐怕就在這棵槐樹上了!”
蘇大人不明所以,就看見陸旋走向窗邊,抬手祭出一道符咒。
窗戶靠著樹乾,那符籙從她身後猛地竄出,繞著樹乾飛了三圈,最後緊緊貼在了樹皮之上。
陸旋念了一段甘露咒,眨眼間,連門外的陸逍和蘇夫人都似乎看見樹乾上,方才符咒飛過三圈的地方,像是有了三道發著金光的繩索,隻一瞬間,那光又滅了。
“這棵槐木有靈,與這宅子早已共生。槐木為陰木,加之雲嬪自幼在這宅中,槐靈與你相熟,不由自主地想將你留下。”
蘇櫻兒聽完陸旋的話,驚得捂住了嘴“竟是槐樹精怪作亂?害得我這些日子一直在父親體內所以出不去?!”
“不,槐樹靈應是想保護蘇家人,將你留在它身上的,但那晚陰差陽錯,應該蘇大人歇於這間屋子吧?”
蘇應庭想了想,眼睛瞪得老大,忙不迭點頭。
“是,之前夢見櫻兒的那晚,因公務繁忙,所以沒有回寢屋,宿在了廂房!”
外麵的蘇夫人早已聽見蘇應庭說的所有話,卻沒聽到蘇櫻兒的,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奇心勾著,加之又害怕事情不受控,在外麵急得團團轉,一直在門口打轉,又不敢進來。
陸旋聽到門外細碎的腳步,用一道手訣打開了房門。
“難怪,難怪大人日日不肯出這廂房!”蘇夫人衝了進來。
她一進屋就看見了蘇大人,卻看不見蘇櫻兒,差點從蘇櫻兒身上穿過。
陸旋趕緊給她貼了一道符。
一道符上身,蘇夫人睜眼,嚇得差點猛一個趔趄。
麵前漂浮著蘇櫻兒的魂魄,她大驚失色“櫻兒!”
“櫻兒!你,你怎麼……”
陸旋很快將事情告訴給了蘇夫人。
蘇夫人乍聞噩耗,眼前發黑,雙膝一軟,咚的一聲就癱坐在地上。
“櫻兒,你是娘和你爹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你怎這麼能走在爹娘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