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唐曉婉後,陸一鳴再次陷入沉思。他知道,新方案的問題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必須儘快找到解決辦法。可是,麵對如此複雜的局麵,他一時之間也感到束手無策。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思緒萬千。他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推行這個新體係,是否真的能改變現狀,為百姓謀福利。
“不,我不能放棄!”陸一鳴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我不能辜負了領導的信任,更不能辜負了那些支持我的人,還有……”
他轉頭看向桌角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唐曉婉笑容燦爛,仿佛在鼓勵著他,支持著他。陸一鳴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他知道,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隻有迎難而上,才能找到突破口。他決定,重新深入調研,重新製定一個更為完善的方案,一個經得起考驗,真正能為百姓謀福利的方案!
他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辦公室,對著走廊儘頭的劉康說道“劉康,通知下去,明天一早,我們……”
“我們什麼?”劉康抬起頭,語氣中帶著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抵觸。自從上次按照陸一鳴的方案統計數據,結果卻毫無用處後,他對這個年輕乾事的看法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們再去一趟基層,深入群眾,了解他們的真實需求。”陸一鳴語氣堅定,他知道這次調研會麵臨更大的阻力,但他已下定決心,絕不退縮。
然而,陸一鳴的行動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理解。第二天一早,當他準備出發時,卻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聽說沒有,陸乾事這是去‘避風頭’呢!”
“可不是嘛,方案出了問題,現在才想起來去調研,晚了!”
這些話語像針一樣刺痛著陸一鳴的心,他知道這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散播謠言,而這個人,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副書記孫友,那個從一開始就對新體係抱有抵觸情緒的人。
陸一鳴沒有理會這些流言蜚語,他帶著周宇,輕車簡從地來到了之前調研過的那個偏遠鄉鎮。這一次,他沒有再去鎮政府,而是直接走進了田間地頭,與農民們促膝長談,詳細了解他們的生產生活狀況,以及對新體係的看法和建議。
一整天下來,陸一鳴走訪了多個村莊,與數十位農民進行了深入交流,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信息和數據。他發現,之前方案之所以出現問題,是因為他們過於注重數據的收集和分析,而忽略了對基層實際情況的了解,導致方案與實際情況脫節。
夜幕降臨,陸一鳴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車上。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轉頭看向周宇,卻發現對方正望著窗外,臉上沒有絲毫的疲憊,反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嘲諷?
“周宇,”陸一鳴開口道,“你覺得我們這次調研……”
“陸乾事,”周宇收回目光,語氣平靜,“你覺得這次調研,真的有用嗎?”
陸一鳴微微一怔,他聽出了周宇語氣中的異樣,但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他皺了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嗎?自從我們到了這裡,就一直有人在暗中觀察我們,甚至……”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甚至故意給我們設置障礙。”
陸一鳴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總覺得這次調研比上次要困難得多,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他想起臨行前劉康那滿臉的不情願,以及一路上那些異樣的目光,心中頓時了然。
“是孫友指使的嗎?”陸一鳴問道。
周宇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調研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他們才會想方設法阻止我們。”
陸一鳴沉默了,他知道周宇說得沒錯。新體係的推行必然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而這些人也必然會想方設法地維護自己的利益,即使是以犧牲大多數人的利益為代價。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陸一鳴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
周宇沒有回答,而是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他走到路邊,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個個煙圈。
“周宇,你倒是說句話啊!”陸一鳴也下了車,焦急地說道。
周宇沉默了片刻,然後轉身看向陸一鳴,眼神複雜,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陸乾事,你有沒有想過,這條路,也許比你想象的還要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