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突然起火讓外麵的行人愕然,隨即看見一隊黑甲武士簇擁著五輛馬車衝出來。
其中有黑甲武士大聲吼道“城主府衛隊叛亂。”
這聲大吼讓大家反應過來,有英勇者拔刀衝進府去,這是一次立功的機會,砍死追出來的這些黑甲武士保護白馬王,一定能得到嘉獎,說不定還會連升三級。
但絕大多數人卻看向這五輛馬車,不時掉落下來的金銀珠寶讓他們眼紅,有經不住考驗者衝了上去,立刻帶動了許多人,大家追著馬車哄搶金銀珠寶,卻沒注意一道急促的風聲響起。
“呼”一股大風刮來,空中好似出現一條旋轉的巨龍,街上的泥沙飛起,夜幕下的風沙徹底迷失了人眼。
隨著風聲,從城主府內飛出一團團火球,紛紛灑灑落在周邊的木製建築上,頓時引發一片大火。
在一片紅光中風勢越刮越猛,熊熊烈火迅速席卷開來,不一會的功夫,半個定軍城變成了紅色。
而小部隊卻被大風吹著跑,用風一般的速度跑到南城門方才勉強拉住戰馬,王寅高舉白馬王的令牌大聲吼道“開城門,王爺出城避火。”
這道吼聲很是時候,狂風大火已讓把守城門的士卒慌了手腳,聽見這道命令,立刻卸下門栓打開城門。
於是小部隊簇擁著五輛馬車衝出城去,一路狂奔五十多裡地,眼見風勢小了下來,陳恪大喊一聲“休息一刻鐘。”
然後下馬來到第一輛車前,打開車門伸進火把看看躺在車板上的律邵宗,低聲說道“殿下放心、我們沒有傷害殿下的意思,隻想儘快結束兩國戰爭以免生靈塗炭。”
他很客氣,可傳來的卻是嗚嗚的回音。
這道聲音讓陳恪反應過來,將手裡的火把交給王寅,跳上馬車拿下堵嘴棉布,聽律邵宗喘息一會大吼“殺了本王。”
作為俘虜的他竟然還敢叫囂,怒不可遏的王寅立刻吼道“殺。”
而律邵宗繼續嘶啞地喊道“殺了本王。”
王寅吼一聲摘下背上的鋼鞭,小部隊的將士紛紛圍攏過來拔刀吼聲“殺”。
陳恪卻大喊一聲“停”,然後轉向律邵宗大聲吼道“我們都是秦關城劫後餘生的將士,我的哥嫂和侄子都死了,我的鄰居們也都死了。”
他用這話引發王寅和將士們的共鳴,大家默默聽他大聲喊道“我們不怕死,也不在乎殺一個白馬王。”
“彆以為你的命有多尊貴,我們隻想少死一些人,不聽話就宰了你,我們回到秦關城繼續血戰。”
喊完這席話,陳恪再將棉布重新塞進律邵宗的嘴裡,跳下車關上車門,大聲喊道“弟兄們,我們殺了許多敵寇,不差這個白馬王,為少死一些同袍,為少死一些黎民百姓,此心可鑒日月。”
這席話讓小部隊的將士們默然無語,而陳恪卻大步往後走去,來到這輛馬車前,拉開車門看看這個胖子,又看看旁邊的兩道身影,冷冷說道“你們好像沒什麼用。”
說完這番話,也不管這幾道嗚嗚聲是什麼意思,關上車門往後走去,又連續走了兩輛車,順便說兩句,“你們沒什麼用”。
最後來到第五輛馬車前拉開車門,借著火把的光芒往裡看看,然後說一句“你倆好像有用。”
這輛車裡裝著兩個美貌女子,應該是一主一仆。
而陳恪對這個女主人挺感興趣,她能坐在律邵宗的右側,對麵就是定軍城的肥城主,其地位一定很高,關鍵時候應該有用。
陳恪就是這麼想的,還想在關鍵時候將這兩個女人扔出去擋災。
於是不管這兩道嗚嗚聲想表達什麼,關上車門大喊一聲“出發。”
他們還有一段很遠的路,還要麵臨三道關卡。
但這時就簡單了,不用像來時那樣一道道關卡的騙過去,回去的路上能騙就騙,騙不過去就衝過去。
他們有六百多人,而每道關卡隻有三百多名律兵,若不是怕耽誤時間和傷亡,他們可以一路闖過去。
騎在馬上的陳恪仔細盤算一番,策馬來到這輛馬車邊朗聲說道“肥城主、我突然覺得你挺有用的,希望您能體現有用的價值。”
這位肥胖的城主真姓肥,陳恪覺得應該跟他好好談談,他可以拿律邵宗的性命作為條件,也可以拿肥城主自己的性命作為條件,有條件就好談了。
就在他和肥城主談條件時,一隻信鴿飛進了安定城,落在定遠將軍府的院內木架上,一名親兵從信鴿的爪子上摘下一個小竹筒,轉身跑進大堂。
大堂裡燈火通明,十餘名將領正圍在一張城防圖邊議論紛紛。
他們都有自己的戰略意圖,這時發表出來就是力爭讓楊牧采納。
而楊牧卻不理會他們的議論,接過親兵遞來的竹筒打開,抽出一張紙條仔細看看,隨即臉露喜色朗聲說道“好消息,定軍城裡突起大火,整座城被徹底燒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