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所言讓人聞所未聞,雙方敵對,還有繳納辛苦費的說法?
這是陳恪的發明,以前肯定沒人這麼乾過。
這些人質不會接受他的這項發明,他們心裡憋著一股火,自己正在城主府的大堂裡享受著美酒佳肴,他卻帶著一幫悍兵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捆住他們的手腳堵住嘴,還被扔進馬車帶到這來了。
他們很清楚,自己就是戰場上的人質,小部隊可以拿他們要挾己方以獲得利益,也可在戰後將他們轉為俘虜,在座各位都有這個覺悟。
可他卻硬往他們頭上扣帽子,一頂貴賓的帽子扣下來,就將劫持人質的行為變成了護送。
這是強詞奪理,他們不接這頂帽子,個個默然無語。
於是陳恪繼續說道“這筆辛苦費包括幾個方麵,一是護送費,二是保護費,三是食宿費,四是損失費,五是”
他還要往下說,可被律邵宗打斷了,“等等、損失費從哪來的?”
他耐心解釋“如不是一路護送再加保護各位,這時我們已經襲擊了律軍的糧草輜重隊,搬進營寨的大米就有一萬餘斤、再有一萬餘斤的白麵”
聽到這律邵宗怒吼“你還要點臉不?”
可他這聲怒吼卻沒得到回應,肯定不要臉的陳恪淡然回道“這筆賬我們可以討價還價,但有筆賬卻沒得商量,在即將發生的一場激烈搏殺中,各位如不繳納保護費,我們會拒絕給與保護。”
聽到還有一場搏殺,肥城主擔心地問道“誰和誰搏殺?”
而律邵宗怒吼道“本王不需要你們保護。”
律邵宗的態度非常惡劣,陳恪先對肥城主溫和地說一句“你先等一會。”
然後對律邵宗大吼“你拒絕接受保護,我們就拒絕保護張夫人。”
聽他發出這樣的威脅,律邵宗的肺都要氣炸了,吼聲如雷“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而他卻淡然回道“你繳納的是三個人的保護費,你、張夫人、嬋兒,少一份我就將張夫人扔出去。”
他這話說的真是時候,話音剛剛落地,兩道身影先後走進茅屋,跟在張出塵身後的嬋兒大叫,“狗頭軍師不要臉。”
聽嬋兒的喊聲,陳恪轉臉看向門口,隨即回過頭來鄭重宣布,“張夫人來了,我們正式開會。”
見他的臉色嚴肅,大家也都嚴肅起來。
張出塵也緩緩地坐在稻草上一言不發,唯有站在她身後的嬋兒對陳恪咬牙切齒,可她這時也不敢說話,嚴肅的陳恪給人一種非常莊重的感覺。
“這是幻象。”嬋兒非常肯定,但還是不敢說話。
於是這間茅草屋再次靜寂下來,隨之響起陳恪的聲音,“各位知道我們派出了兩名信使,這兩名信使會在晚間六時左右趕回來,八時左右天黑,那時馬師利會親自率領三至四千名律軍衝進峽穀偷襲我們。”
他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但語氣卻是輕描淡寫。
而眾人相互看看又一齊看向律邵宗,聽他冷冷問道“你怎麼知道?”
陳恪淡淡地回道“這種事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但做好準備總不會出錯。”
他說得不錯,這事涉及許多人的生死,有準備總是好的。
律邵宗就肯定這個態度,但他還有疑問“你怎知馬師利會親自來?還在八時左右發動攻擊?”
陳恪還是淡然回道“因為你在這,他隻有親自前來才能獲得一份大功。而他沒有多少時間了,也許半夜就會得到撤軍的命令。”
“所以八時左右是最佳時間,這時我軍正在休息,正是全軍最鬆懈的時候。”
陳恪的分析沒問題,問題在馬師利是不是也這麼想?
所以律邵宗不會跟他爭執,再看一眼張出塵,收回目光冷冷說道“他就不擔心害了本王?”
這是一個關鍵問題,馬師利帶兵衝進來,王寅就有可能一鋼鞭砸碎他的腦袋。
所以律邵宗覺得可能性不大,馬師利的腦瓜不那麼笨。
而陳恪卻淡淡地回道“我給你分析一下這裡的利害關係,馬師利如能將你救回去則是大功一件,如因此將你害死了,對某些人來說也是大功一件,所以他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