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回牢房待著去了,眾學子推舉幾個代表交頭接耳一番,然後四散而去。
而圍觀的百姓見學子們散去,也就跟著陸續離開,街頭巷尾開始談論一個人,鶴翔書院的助講陳恪。
而林韻寧和書劍並未走遠,來到附近一家茶樓找個位置坐下,一邊觀察興國府衙的大門,一邊聽著茶客們的議論。
有人說“細細品味,這位陳助講講的非常有道理,‘逝者如斯夫’,竟可做如此解釋!”
另一人說道“我家小子就在鶴翔書院讀書,回家經常跟我說起陳助講,聽陳助講講課深受啟發。”
“聽我家小子說,陳助講講課極有特色,專門留出時間給學生提問,不僅可以提問,還可以反問、反駁。”
“你們看見了吧,陳助講被抓,來的可不是鶴翔書院的學生,還有太學院和國子監的,聽我家小子說,陳助講講課,國子監、太學院的那些學生都去聽課。”
“連太學院的山長胡老先生,鶴翔書院的高適山長,還有張出塵都會去聽課。”
“哪個張出塵?”
“有名的就那一個,還有彆人嗎?”
聽他們議論,書劍湊到林韻寧耳邊說道“狗頭軍師挺會蠱惑人心。”
林韻寧輕輕點頭,轉臉看見兩道身影從府衙裡走出來,立刻付了茶資走出茶樓,快步迎上去。
待她倆來到麵前,林毅之低聲說道“本來沒多大事,這幫學子一鬨事就大了,為父要趕緊進宮向皇上和太後解釋,你們先回家吧。”
他說一聲向馬車走去,來到車邊想起一事,轉臉對跟在身後的林韻寧說道“寧兒不必擔心,陳恪竟與包拯熟悉,在興國府衙不會遭什麼罪。”
林毅之坐上馬車走了,看著馬車林韻寧在心裡嘀咕,“我擔什麼心?”
她不擔心,陳恪有罪沒罪都與她沒關係。
而張出塵卻不這麼認為,陳恪是鶴翔書院的助講,有罪就會連帶她。
當她得知陳恪被抓的消息心裡就在盤算,算來算去心裡有底,以陳恪的謀略一定不會有事。
陳恪講學確實與眾不同,但說“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卻算不上。
他是講道理,而且很有道理,隻是這些道理彆人沒想到而已。
張出塵自認有理,於是安心吃飯,而豐自武卻傳來一則消息,國子監、太學院與鶴翔書院的數百名學子圍在興國府衙門前喊口號。
聽到這則消息張出塵臉色大變,急忙坐上馬車去找薛媛,與薛媛一起前往皇城求見劉太後。
薛媛是劉太後的侄媳婦,比她說話管用。
兩人關係莫逆,薛媛自然不會駁了張出塵的麵子,但在馬車裡卻不在意地說道“這事與你有何關係?要擔責也是高適才對。”
說到這看看張出塵,悄聲問道“喜歡那個小助講?”
張出塵的臉紅了,低喝一聲,“彆胡說。”
然後低聲解釋“陳恪確實有才,因此獲罪可惜了!”
而薛媛卻翻了一個白眼,低聲問道“那你臉紅什麼?心裡還是有鬼。”
聽她還在打趣自己,張出塵歎口氣說道“彆鬨,想想跟太後怎麼說才是正事。”
薛媛笑道“這有何難?跟太後說陳恪是我的人唄。”
這個說法可太不靠譜了,張出塵怒道“你想讓陳恪人頭落地?”
薛媛咯咯笑著回道“這就急了,還不承認喜歡那個小助講。”
她就這性格,張出塵也無可奈何,一路被她打趣著,直到下了馬車,乘坐步輦奔向慈寧宮。
這時薛媛的臉上嚴肅起來,進到慈寧宮拜見劉太後,低聲說道“侄媳前來是給鶴翔書院助講陳恪講情的。”
她夠直接,而劉太後看看她又看看張出塵,淡然回道“此事尚未論罪,何情可講?”
聽劉太後說話,張出塵立刻知道自己判斷對了,劉太後知道這事,可見有人進了讒言。
於是低聲回道“陳恪講學確有一些特殊之處,例如他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就有不同的解釋。”
聽這話劉太後立刻關注起來,她是太後可也是女子,深受此話所害,低聲問道“他是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