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柳乘風躲在楊府不出來,他那首《秋月夜當初聚散》被長興侯之子劉明良帶進了大慶殿。
但不幸的是陳恪那首《春江花月夜》也一並被帶進了大慶殿。
兩者一比他的那首詞就沒一點地位了,還被陳恪評為“秦樓楚館之作、癡男怨女之音。”
柳乘風不知陳恪沒說這話,而是劉明良擇其意總結出來進行了概括。
這個評價將柳乘風這張俊美的臉踩在泥裡狠狠地摩擦幾下。
據傳,劉太後鄭重說道“青年俊傑莫去秦樓楚館、少寫悲花傷月,還是多學學陳恪的詩詞吧。”
這話傳出來,興京城內立刻興起學習陳恪的高潮,他的學術沒法學,天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但他還有一詩三詞可以學,《春江花月夜》、《破陣子》、《鵲橋仙》、《水調歌頭明月》。
於是一詩三詞成為熱語,這邊有人唱,“人生代代無窮己,江月年年隻相似”。
那邊就有人誦,“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還有紅男告訴綠女,“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然後揮揮手瀟灑地踏上秋遊之路。
這三首詩詞是大家喜歡的,卻很少有人吟誦《破陣子》,除了三院學生。
三院學生會將這首詞作為會歌確定了吟誦日,休沐前一日的下午放學前,休沐後一日的早晨上課前,三院學生彙集在太學院操場齊誦《破陣子》。
對他們的做法陳恪挺欣慰,卻準備繼續裝病下去,他才歇了五天,還想再歇五天。
但包拯打亂了他的計劃。
包拯很忙,先把公事辦完再來看他,走進林府已是中午,可以坐在床邊吃著他的美食喝著茶水和他討論廣平糧的事。
廣平糧掌櫃孫吉和他的十餘個夥計被陳恪下令打了軍棍,押入府衙大牢也沒得到好好救治,屁股都要爛沒了。
那段時間包拯忙著救災,沒工夫管他們,直到李禎問起方才想起這事。
廣平王給他的奴才講情,李禎不能不給皇叔一個麵子。
而包拯從他們嘴裡得不到有用的口供,也不能不給李禎一個麵子,於是以治傷為由暫時放了他們。
然後來找陳恪商量下步計劃。
陳恪給他建議,“暫時不要管孫吉,關注何潘仁、司馬光、柳乘風、智機和尚和張潤,肯定會有發現。”
他說了五個人,目標卻是張潤,投鼠忌器的他不能隻說一個人名,何潘仁他們四個陪綁就算倒黴吧。
這個想法已醞釀了幾天,借著這個良機說出來,擔心包拯說他心胸狹窄。
卻沒想老包竟然接受了,“從他們五個中應該能找出一條線索。”
包拯覺得大海撈針不如先確定幾個對象,陳恪說他們五個那就他們五個,陳恪的預感向來很強。
這麼一商定兩人結束了討論,包拯又拿起一塊桂花糕送進嘴裡咀嚼。
而陳恪覺得老包這個點來就是為了蹭吃他的糕點。
這是當老師的好處,學生們吃塊桂花糕時都能想起一件事,“先生還沒吃呢。”
他還有位非常愛護下屬的好東主,這位東主還是豐樂樓的大東主,而豐樂樓的美食天下聞名。
於是受傷的他沾光了,觀雨堂裡從來不缺美食。
而受傷的他也讓林夫人放下了戒心,林韻寧可以經常光顧觀雨堂。
她的目標好像也是這些美食,來了就打包帶走,還美其名曰,“不能讓你吃胖了。”
這個待遇老包沒有,不能打包帶走就吃著桂花糕跟他說起一件事,“皇上讓我問你,什麼時候進宮侍讀?”
他立刻回道“我的傷勢很重。”
他裝病,一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特殊體質;二是不想進宮陪讀。
於是包拯說道“皇上讓張孜問過張神醫,張神醫說再有兩三天就能痊愈。”
“若是這樣,你還不如明天進宮方顯你的忠心。”
張神醫那邊給他開了一張假病條,老包再給他一個台階下,他就得聞音知意了。
等包拯走後,陳恪略一沉吟就這麼定了,“明早去向皇上、太後謝恩吧,順便恢複工作。”
然後起身下床走出觀雨堂,站在池塘邊施展太極二十四式廣播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