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興京的百萬人口,律國上京的人口隻有不到二十萬。
但這個人口基數也讓上京成為世界的超大型都市,那些沒來過興京的外邦人士看到上京的景象,立將律國作為世界的中心。
在他們眼裡,上京這座都市太大了,周長達到十五公裡左右,還分南北相接的兩城,北城是皇城,分內城和外城兩部分。
內城是律國皇帝理政和居住的地方,外城則是契丹人居住區,城中留有大片空地,是專門用來搭建氈帳的,以居住遊牧過來的契丹人。
南城則為漢城,是漢族及其他民族的居住之地,城內商肆林立,名酒、絲綢、蔬果、糧食、工具及各種珍奇貨物均有出售,還有一個很大的夜市。
上京位於草原地帶,是律國的主要都城,律帝的主要居住之地。
律國設有三京,上京位於草原,北京則在東北,而在長城內設有南京一座,相距定軍城隻有百裡之地,從南京出發,快馬加鞭一路無阻,七天左右就能趕到興京。
所以安定城之戰後,律宗明很快就能趕到興京,因為律帝當時就在南京。
可他派出律宗明後就回到了上京,從興京出來的律宗明快馬加鞭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才趕到上京。
他著急,一路疾馳進入北城的外城,隨即下令解散使團隊伍,帶著張儉直入內城,奔永興宮而去。
他是律帝律宗德的幼弟,深得律宗德的寵愛,騎馬直入皇宮大內,直到永興宮外方才下馬。
走進宮內見到律宗德,律宗明簡要敘述一番兩國談判的情況,隨即轉到陳恪身上,將陳恪所言一五一十地告知律宗德。
而律宗德卻好似並不在意,淡淡地說道“女真諸部也好、蒙古諸部也好,各部落之間相互攻伐,那些部落首領均需仰仗我大律鐵騎給他們維持統治,沒人能將他們組織起來。”
“而高麗已被我大律鐵騎打服,老老實實地成為藩屬之國,安敢叛我?”
“陳恪胡言亂語,你中了他的圈套,什麼王朝興衰之因,隻是哄騙你的伎倆而已。”
說到這律宗德看看律宗明,見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眼光轉到張儉身上,淡淡地說道“如你擔心,就讓張儉去調查一番嗎,看看各族是否有反叛的跡象。”
他給律宗明一個麵子,將調查的活安排給張儉,這事就過去了。
然後繼續說道“元遷堵住興國的絲綢之路,對大律隻有好處,我們應暗中支持元遷。但你答應了那個小皇帝,就應付一下吧。”
見律宗德這個態度,律宗明跳起來說道“大兄、弟在興國府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陳恪之才讓小弟數次升起殺心,大兄為何不信小弟所言?”
著急的律宗明竟不再稱呼“陛下”,而是直呼“大兄”。
律宗德也不怪他,沉聲問道“既想殺他為何不動手?”
“我”律宗明喊一聲沒法說下去,他不能說張儉阻止他。
而張儉卻躬身說道“是臣勸阻韓趙國王的。陳恪確有大才,但在我律興兩國勢均力敵之時,興國小皇帝又無我皇的雄才大略,以陳恪之能也無法打破這個均衡。”
“而陳恪火燒定軍城、燒死馬師利隻是私仇,對我大律王朝並無太大的敵意,但對女真各部、蒙古各部卻十分警惕,深明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之局。”
“臣勸韓趙國王莫對陳恪下手也是如此,一是在解決民族矛盾時此人可能會幫助我朝謀劃;二是陳恪竟被人暗殺三次,其中必有內幕,我國不應成為他人借刀殺人之手,讓他人得利。”
張儉很有膽量,在律宗德陰冷的目光下竟侃侃而談。
等他說完,律宗德冷冷說道“陳恪乃定軍山中一蛇妖,故能在定軍城和定軍山中呼風喚雨。”
“因其畏我大律天威不得不逃去興國府找那條小龍庇護,否則早被天雷擊殺了。”
“朕不怪你倆,蛇妖慣於蠱惑人心,你倆也是被蠱惑了,下去清醒清醒吧。”
陳恪竟被人定性為蛇妖,這個說法讓律宗明和張儉驚訝,再聽他趕自己出去,律宗明跳起來叫道“大兄、莫受文羅妖僧蠱惑,彆聽律辛乙那個奸臣”
聽他喊到這,律宗德厲喝一聲“混賬話,文羅上師乃是神僧,是具有大神通的上師,豈是你能胡言亂語的,滾出去。”
律宗德大怒,如此疾言厲色地對待律宗明還是第一次。
而律宗明還想爭論,卻被張儉拉了出去,走出永興宮,律宗明站住雙腳仰天長歎一聲,不知一向英明的大兄為何如此糊塗?
而張儉低聲說道“殿下、混沌之時唯有先保住自己再說,緊緊抓住手中的兵權,除非陛下當麵說話,彆人說什麼都不要聽。”
聽到這話律宗明猛然轉臉看向張儉、緊張地問道“有何發現?”
張儉仍然低聲回道“陛下竟說陳恪是定軍山裡的蛇妖,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