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六點整,洪笑來到堡壘之主的宴會廳的前廳。
一進入前廳,他便發現林克也在這裡。
林克正站在一位小胡子中年人身後,朝著洪笑恭敬地鞠躬,而小胡子中年人,則是朝著洪笑微笑點頭示意。
坐在前廳正中央沙發上的,是一個正氣凜然的中年人,洪笑認出他正是落月堡壘解圍的那晚,在野外看到的那名軍官。
難道他就是另一位貴賓?
隻不過今天中年軍官沒穿軍裝,而是穿了件藏藍色便裝,整個人顯得隨意和藹許多,但眉宇間還是隱藏著長期高高在上的威嚴。
中年軍官旁邊坐著一位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男子皮膚白淨,看起來斯斯文文,並不像是軍人。
洪笑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但很快就轉移視線掩飾了過去。
雖然現在無法調用靈力,但洪笑的眼界沒有降低,他一眼看出,那是修真世界裡極為罕見的靈體,這種體質是天生的煉氣士,修煉進境比一般煉氣士要快得多。
隻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煉氣士,所以這名男子的靈體並沒有被發現。
中年軍官和年輕男子看到洪笑走進宴會廳,先後站起身來。
林克恰到好處地走上前去,為雙方介紹。
“這位是洪笑先生,落月堡壘和萬事通的貴賓。”
“這位是遠征軍的羅將軍,這位是宋公子,也是落月堡壘和萬事通的貴賓。”
宋公子就是那位身負靈體的男子,正想主動跟洪笑握手,卻被羅將軍搶在前麵,先跟洪笑握起了手。
“彆叫羅將軍了,羅定!我應該比你年長些,叫羅哥就行!”
羅將軍突然的熱情爽朗,讓洪笑有些不知所以,後麵的宋公子卻是一臉尷尬,心裡暗暗地罵。
我叫羅叔,他叫羅哥,顯得你熱情和善,我倒是憑空矮了一輩!
羅定拉過宋公子。
“我侄子,宋智卓,叫小宋就行!智卓,喊洪叔!”
宋智卓當即臉色通紅,憋了半天,“洪,洪,洪先生晚上好!”
正當三人拉拉扯扯地相互攀談時,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衣衫整齊的元家之主走了進來。
這次小胡子中年人主動上前介紹。
“洪先生,這位是落月堡壘元家的家主,元景城先生。”
洪笑趕緊上前打招呼,羅定卻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他跟元城主已經見過,因而隻是隨意點了點頭,倒是宋智卓也走到洪笑身邊,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元景城此時的舉止倒符合一城之主的風範,平和而不失禮貌地邀請各位入席。
正廳按照鄭國傳統的方式布置,四張長桌兩兩相對擺放,如果自上而下看,元城主坐在右上角,右下角是小胡子中年人和林克,羅定和宋智卓坐在元城主對麵,旁邊則是洪笑。
此時宋智卓距離洪笑大約一米遠,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即使沒有轉頭,洪笑也能察覺宋智卓正看著他,但他卻無動於衷,一臉淡定。
其實洪笑心中極其不淡定。
剛才與羅定握手時,對麵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哪怕洪笑經過煉體術的多重錘煉,又使用十幾瓶金黃色血液來強化肉身,還是無法做出絲毫抵抗,隻不過那股力量瞬間便撤走,仿佛雙方隻是禮節性的握手。
就是這一瞬間的試探,羅定的實力也讓洪笑驚出一身冷汗。
除非肉身素質極其偏科,像是旭日戰團那位老陳,武者的各項能力基本上會保持一致。
羅定的力量如此可怕,其他素質絕對不會差,那麼他肯定有黃金級以上的戰力。洪笑想象不到,遠征軍中身居高位的將軍,為什麼同時還是戰力極其深厚的武者。
因此他剛剛就打算使用重瞳能力,仔細探查羅定的戰力,但他沒想到,重瞳能力竟然失靈了,在他的視野中,其餘幾人的頭頂都出現了白色氣柱,但羅定頭頂上卻是一片空白!
當然不是因為羅定非人族,洪笑猜測是羅定的實力超出他太多,因而無法探查到。
不過此刻,洪笑正雙目微閉,使用靈識去探查羅定的氣力。
靈識的探查倒是奏效了,雖然羅定表麵上沒有使用氣力,但在靈識世界中,他就像一顆璀璨的太陽,不斷散發出無儘的光芒。
“這個羅定到底是什麼人?什麼實力?”洪笑心目中暗暗地揣測著。
在元景城的示意下,宴席很快開始。
長桌上擺滿了一道道山珍海味,雖然席上隻有六人,但作為城主的元景城頻頻舉杯,帶領眾人喝了個酣暢淋漓。
林克和小胡子中年人徹底展現口才,妙語連珠引得眾人捧腹大笑。
就連一貫冷靜的洪笑,都被帶動著,跟羅定和宋智卓喝了幾輪交杯酒……
在一片賓主儘歡的氣氛中,宴會逐漸進入尾聲,先是醉醺醺的元景城離開了宴會廳,很快林克扶著步伐踉蹌的中年小胡子隨後告退,整個宴會廳中,隻剩來自鄭國的三人。
“洪老弟,在鄭國是做什麼的?”羅定好像瞬間清醒,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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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笑知道剛剛的宴席隻是陪襯,現在才是主菜。
眼前的羅定是遠征軍中的大人物,這種大人物絕不會閒著無聊來找他吃飯。
“平頭老百姓,到處搬磚,混口飯吃。”
洪笑說的倒是實話,隻不過在羅定和宋智卓看來,這幾句話隻是托詞。
“堂堂黃金級武者,而且不在軍中,按理說洪老弟這個年齡,這個戰力,在國內應該名聲很大才對。”
羅定還是想探洪笑的底。
洪笑心思急轉,國內平民根本不知道武者存在,而他之前就猜測武者都在軍隊,對方既然還問,那就說明有另外的勢力擁有武者。
“羅哥見笑了,我這人不喜歡出風頭,低調。”
“家族的長輩或者師傅,有在軍中的嗎?”羅定緊追不舍。
“沒有,”洪笑堅定搖頭,“出生在福利院,沒有家族。”
“洪老弟這麼年輕就有如此實力,肯定是名師出高徒,師傅是哪裡人?”
“這個……他老人家不讓說,就算說了,也找不到。”
洪笑心中暗自腹誹,一元宗的授業恩師早就去世,上哪兒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