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辭書頭腦脹脹的,感覺腦子裡像漿糊一樣,所有陌生的信息都往腦子裡鑽。
她使勁晃了下腦袋,又用力壓了下太陽穴,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隻是眼前看到的和聽到的讓她的腦袋又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棒,腦袋嗡嗡的。
“不都說葉家的姑娘禮儀教導不輸正經的官家小姐嗎?
怎麼會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來?”
“誰說不是呢,外麵傳的不都是葉家的姑娘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知禮數。
就這?和外男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你們說的是葉家的大小姐禮儀好。
這個是葉家的四小姐,是個姨娘生的。
那個姨娘本身就是行商之女,攀了高枝傍上了葉家二爺,上了葉家二爺的床。
這才有了葉家四小姐的。
有個商人的親娘,能教出什麼好閨女出來?”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商家的子女怎麼了?
這些年來,商家的子女出息的也不少,咱們那位陶朱公不也算是商家嗎?
還有,葉家不也是行商出身嗎?”
“葉家能和一般的商家一樣嗎?
葉家是皇商,葉家老太爺那也是能上達天聽的人物,一般的小商家怎麼能和葉家比?
這庶出的四小姐,完全就是被親娘教壞了的。”
……
葉辭書終於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現在不是在她的辦公室裡,麵前不是各種賬冊和電腦,而是一群著古裝的人。
有男有女,一個個衣著都是華麗精美,身上的配飾單拿哪一件出來,都能亮瞎葉辭書的近視眼。
葉辭書快速整理著腦子裡接收到的信息。
這是……一個架空的朝代,葉辭書壓根沒聽說過的大渝朝。
她所在的地方不是深宅大院,而是姑蘇城最大的茶樓春不晚。
而今天呢,是春不晚一年一度最大的活動,選舉茶魁的日子。
什麼是茶魁?
春不晚和一般的茶樓不同,春不晚有著眾多品貌俱佳的茶娘子和茶公子。
一個個都有這超絕的泡茶技藝,引得姑蘇城裡的達官顯貴們趨之若鶩。
這不,今天這個大日子,就請了全城有名有姓的人來品鑒,勢必要選出春不晚最新的茶魁出來。
所以,今天春不晚的茶樓裡就彙集了姑蘇城裡能排的上號的所有人。
達官顯貴就不說了,還有那些剛參加完鄉試的中舉的舉子們。
以及各家的夫人小姐。
這也是不用注意男女大防的一個場合。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公開的不能再公開的場合,突然鬨出了一件讓大家都興奮的事情。
一個今年參加鄉試剛中舉的一個舉子身上居然有葉家四小姐所贈的貼身之物。
羅帕和荷包……
這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小聲議論起來了。
葉家這位四小姐雖然隻有十七歲,但早早的就有婚約了。
而婚約的對象就是這次鄉試的頭名解元蘇孝生。
蘇孝生是葉家的遠親,一直靠著葉家的資助才能心無旁騖的寒窗苦讀,在鄉試裡一舉奪魁的。
而被人發現藏著葉家四小姐葉辭書貼身之物的那個舉子還是蘇孝生的同窗好友……
這一件接一件的,可把大家都興奮壞了。
連春不晚大堂內準備展示茶藝的茶娘子都停下了手裡的活。
“連舉兄,你和辭書妹妹兩情相悅為何不告知我?
我們是同窗好友,秉燭夜談的情分,你若早早的告知我,我何嘗不會成人之美?”蘇孝生輕聲問道。
被人不小心扯出懷中手絹和荷包的王連舉臉色通紅,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麼。
周圍人一聽,原本還隻有三分信,現在已經信了五分了。
“蘇解元也可憐啊,原本雙喜臨門的,現在莫名的頭上綠了。”
“就是就是,背叛的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妻和同窗好友。”
“哎,說到底還是葉家四小姐不檢點。
明明都有婚約了,還和彆的男子私相授受,這不就是欺負蘇解元家世單薄。
因為受了葉家的恩惠,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啊!”
“是啊,就是這個道理!蘇解元最可憐。”
……
周圍的人越討論,看向葉辭書的眼神就越鄙視。
蘇孝生呢,臉上的一臉的無奈,但卻還小聲安慰著向他道歉的王連舉。
“連舉兄不用道歉,感情這種事情講究的是個緣分。
終是我和辭書妹妹沒有緣分。
孝生會和家母商量,早日和辭書妹妹解除婚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