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看著江晚意眼中的執著,想起之前範希白說的話,遲疑了一瞬,還是沒有反對。
兩個小時後,江晚意站在薛尋家門口。
麵前是兩間土磚房,破落得厲害,有一種馬上就要倒掉的滄桑感。屋頂還蓋著茅草。
江晚意想起同學們說過的薛尋家境不好的事,更沉默了。
屋門敞著,一個中年男人在堂屋的躺椅上呼呼大睡。
江晚意他們進來的動靜似乎驚醒了他,他揉了揉眼,不耐煩地看他們“乾什麼?”
“你好,我想問一下,薛尋……”
江晚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坐了起來,問“你們是不是也是過來要那短命小子的東西的?上回拿走的書和文具袋給了十塊,這次你可以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不過得給五十塊。”
江晚意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男人見她沉默,急了“不給五十?那四十也行,或者三十……”
他看了看江晚意臉上的神色,又道“最少二十了,不能再少了。”
“上回過來找你拿東西的人,是不是臉上有一道很大的疤?”
男人不耐煩了“對,不過你問這些做什麼,東西要不要了?”
江晚意輕吐了口氣,看來,真的是疤哥,徐又安沒撒謊。
隻是,薛尋為什麼會有她的玉佩?是她送的,還是他撿的?
江晚意想了想,從兜裡抽出一張大團結。
那中年男人的眼更亮了,伸手就要過來搶。
江晚意後退一步躲過“這十塊錢可以給你,不過我不要薛尋的東西,我想問你一些事,再看看他的東西。”
中年男人一雙渾濁的眼死死地盯著那十塊錢“好,你問。”
“薛尋是你什麼人?他是怎麼死的?”
“我兒子,被野豬撞傷了,沒得治了,就死了。”男人滿不在乎的說。
“他是什麼時候被野豬傷的……”
男人說了個日子。
江晚意仔細回想,確實是她受傷的第二天。
本來是毫無關聯的一件事,可是那個毫無由來的夢,卻讓她總是將兩件事串聯在一起。
可是若薛尋真的是為了救原主而死,那為什麼會傳出第二天才被野豬重傷不治而亡的消息?
而且她是在她們那邊後山被發現的。
而薛尋也是在自己家附近發現的。
這麼遠……
江晚意想不明白,仔細地問過一些問題後,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最後,她提出想去看看薛尋的東西。
男人撇了撇嘴,隨手指了指其中一間房,示意江晚意自己進去。
顧淮想跟進去,卻被男人出聲攔住“你要進去?給錢。”
顧淮……
當他是冤大頭是吧?
他看向江晚意,用眼神詢問她,他要不要跟著。
江晚意搖了搖頭“我就隨便看看,一會兒就出來,你就在外麵等我吧。”
江晚意推開房間門,裡麵卻意外的收拾得挺整齊,就是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唯一亂的就是屋裡一個缺了腿的舊桌子。
上麵的東西被翻得亂成一團。
屋內看了一圈,又拿起桌上的那些書仔細地看了看,大多都是教材,從小學到高中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