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諾現在成了飼養隊一號馬棚的管理員,也就不用每天去記分員那簽到下工還農具了,也省了不少麻煩。
她實在是看不得那個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周記分員。
而周記分員那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諾,一問才知道她成了一號馬棚的管理員,工分是飼養隊那邊統一記錄的,根本不用來倉庫這邊,心裡那叫一個失落,都沒顧得上去搭理又找過來想要拉他晚上去湊局的徐寶強。
由於白諾提前一個小時下工,也不覺得自己討人嫌,蹦蹦噠噠的就跑地裡找人玩去了。
“呦,徐大娘歇著呢啊,這活兒乾完了嗎,乾完了咋不趕緊回家做飯去呢,咋還蹲地裡了呢,這地裡可不興拉屎啊,多不講文明啊。”
白諾大老遠就看見蹲在地裡這捅咕捅咕,拿撓一撓的徐大娘,蹦蹦噠噠的就跑了過去,揚起清脆的小嗓音喊了這麼一句。
地裡的莊稼還沒長出來多少呢,連個遮擋物都沒有,這麼一嗓子喊出去,所有人都停下來的手裡的活兒扭頭看過去。
一瞬間,徐大娘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這人就是當初在去縣城馬車上盯著白諾、孫玉溪、超鮮花三人想要給她們介紹對象,且口口聲聲出嫁從夫的那位裹小腦患者。
白諾當時初來乍到的沒回聲,但記仇她絕對是第一名。
“徐來睇你乾啥呢,又偷懶是不是,這都快下工了,你看看你才乾了多少,咋地,今天的工分不想要了是不是。”二組小隊長直起腰指著徐大娘就是一聲厲喝。
徐大娘氣得整個人都在抖,等她站起身準備罵人的是,一轉身才發現那個小損丫頭早就不見了,這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還被小隊長頂著罵,差點沒把自己氣出高血壓。
白諾緩緩快快的換了一塊地,大老遠就看見了挑了兩桶大糞準備澆地的劉珍珠。
白諾笑眯眯的跑過去,抬手在對方肩膀上一拍,一副關係很好的模樣打招呼“呦,劉珍珠吃著呢?”
說完這話,白諾連忙捂住小嘴,一副說錯話的模樣,連忙道歉“哎呦呦,對不起哦,瞧我這眼神實在是太不好了,你低著頭拿個木舀子在桶裡麵掏東西,我還以為是什麼樣呢,錯了錯了,我應該說劉知青,您掏著呢。”
“噗~”
“咳咳咳!”
四周聽到動靜的人一個兩個的沒憋住,直接噴了出來。
“抱歉,抱歉,我沒忍住,你當我不存在就好,千萬彆往心裡去啊。”超鮮花也學著白諾的模樣,捂著嘴連連道歉,那叫一個誠懇啊。
劉珍珠滿臉憤恨的看著白諾,握著木舀子的手微微顫抖,氣得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的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臥槽,太欠兒了,太欠兒了,她咋這麼欠兒呢!”秦雪花雙手緊緊地拽著孫玉溪的手臂,明明嘴裡說著白諾太欠兒了,臉上的表情卻滿是幸災樂禍,甚至還有點興奮的小激動。
最後沒忍住,又在孫玉溪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哎媽呀,我可太稀罕這姑娘了,我今兒才知道,原來一個人被氣到了極點是真的說不出一句話啊。”
孫玉溪忍著笑對著秦雪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姐們兒,我知道你激動,但是咱能輕點不,我胳膊要折了。”
“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
秦雪花一臉尷尬的放開手,這句話沒注意控製音量,就好像在學白諾、超鮮花那充滿了陰陽怪氣的道歉似的,氣得劉珍珠猛地扭過頭惡狠狠地看向秦雪花。
秦雪花這小暴脾氣可不怕她,直接擼起胳膊對著劉珍珠舉起拳頭,仰著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樣“咋地,你不忿啊,來啊,乾架啊,怕你一點老娘都是個慫包。”
“你們,你們……”
白諾笑眯眯的看著劉珍珠幾分,明明笑的一臉溫和,天真中又帶著點甜糯,仿佛絲毫不在意昨天發生的矛盾,但低聲的話卻滿是威脅。
“你要是敢把你手裡那個舀子潑出去,我今天就讓你把桶裡的東西都吃的,桶都得給舔乾淨嘍,不信……你就試試!”
劉珍珠握著木舀子的手一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不知道白諾哪裡來的這個自信,覺得自己會信了她的威脅,但剛剛的一瞬間,她確實怕了,發自內心的怕了,她甚至覺得白諾一定會說到做到。
她根本不敢跟這個瘋女子賭!
白諾見劉珍珠一下子就卸了力,再沒有了剛剛那股子凶勁兒,輕笑一聲,隨後臉色一變,小臉上滿是失望和落寞,轉身小跑幾步撲到了超鮮花的懷裡,那滿是委屈和柔弱的聲音剛剛好被這附近的幾個大媽、大嬸聽個清清楚楚。
“鮮花,是不是我太過分了。劉知青都不願意原諒我,還是說她還記恨昨天的事情啊,都怪我,是我太壞了,昨天就不該還手的。”
說完,埋在超鮮花懷裡的小臉還吸了吸鼻子。
超鮮花還是有些經驗不足,沒接住小姐妹的戲的,突然被撲了個滿懷,耳邊茶香四溢,整個人都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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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孫玉溪突然眉頭一抖,眼睛微微亮了亮。
這題她會啊,讓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