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咱爺倆好好嘮嘮,行不行!”大隊長沒法,他腦袋都快被這突然瘋了的臭小子哭炸了。
一個好好的孩子,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謝衛東坐在地上抱著大隊長的腿,臉還有點紅,在大隊長看來那是哭的,其實謝衛東是被自己這套突破自我的不要臉行為羞的。
這會兒聽到大隊長的話,臉上的表情一頓,剛要聽話的站起來,目光突然掃到不遠處的一個草垛子上。
那邊,兩米多高的草垛子後麵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兩個腦袋、三個腦袋……
最後六顆腦袋從上到下排成一豎排,最下麵的是尤金,看樣子估計是已經快趴地上了。
緊接著是超鮮花、秦雪花、孫玉溪,白諾,緊挨著白諾上麵的方艋。
六個人這會兒正一臉興奮的看著這邊,其中孫玉溪、超鮮花二人的臉上都帶著明顯的鼓勵。
秦雪花同誌則是一臉的敬佩,還帶著點迷茫,好像在說原來真的可以這樣啊。
尤金則是滿臉的好奇與興奮,還帶著點驚訝,那表情……怎麼說呢,用白諾和方艋的話,那就是標準的二哈看熱鬨臉!
謝衛東這邊剛要有起身的動作,就突然看見白諾連忙伸出一隻手對著自己左右擺動。
方艋緊跟著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下按了按,隨後又握拳在自己眼睛前做了個搓眼睛的動作。
與此同時,白諾也跟著做出同樣的動作。
謝衛東嘴角微微動了動,這會兒竟然還有心思想不得不說,這兩個人還真是一起長大的,這個時候的想法和動作都能做到同步。
謝衛東連忙趁著大隊長不注意的時候,壓下了剛要站起來的動作,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坐的實實誠誠的,原本已經有些鬆動的手臂再一次勒緊了大隊長的腿。
“我不,我不起來。叔啊,我真的是頂不住了啊,那知青管理員真不是正常人能乾的啊。他們都欺負我脾氣好,性子柔和,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放屁,怎麼可能呢!”大隊長對於這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謝衛東這小子乾了兩年的知青管理員,比之前那個小夥子乾的都好,他們知青大院那麼多個知青,被謝衛東安排的明明白白,雖然偶爾會有爭吵,但那都是必不可少的,就連知青大院的衛生環境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這樣有管理能力的人才,他咋舍得放了啊。
“咋不可能呢,你看看最近鬨得,進醫院兩個,進看守所一個,還有兩個被罰去掏大糞了。現在可好了,竟然還出了一個大半夜出去私會的,我管不了,真的管不了。”
“就不說現在了,那以前也是三天兩頭的鬨,不是今天因為飯少了,就是明天誰多摘了一根黃瓜,大冬天都有人敢把同屋的同誌關門外去。好好的貓個冬,結果我連一個好覺都睡不著啊。”
“叔啊!”謝衛東仰著頭,扯著嗓子又開嚎了起來,那一句句一聲聲,真的是充滿了委屈和可憐。
“你就心疼心疼你大侄子吧。我這都下鄉快五六年了,咱們沒血緣也有感情啊,你怎麼就忍心可著我一個人謔謔啊。”
大隊長想到知青院鬨出來的那些事兒,也跟著心累的歎了一口氣。
那一個個的都不是啥省油的燈,彆看白諾那幾個丫頭來了之後乾了幾場架,次次都鬨得挺大,其實自從那丫頭來了之後,知青大院反倒比以前消停了不少。
畢竟,來了個一言不合就開乾,下手還賊狠的小丫頭,那幾個最能鬨騰的老知青都開始消停了,敢鬨的也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不像以前了,三天兩頭的找他這個大隊長去做主。
做個屁的主啊,他他娘的又不是青天大老爺!
彆說是謝衛東這個知青管理員了,就連他這個大隊長都不想乾了。
可惜,他弟年紀大了,不聽話了,更不好忽悠了!
大隊長被謝衛東哭的頭疼,不過也是真心疼這個自己看著成長了五六年的年輕人。
算了,孩子還年輕,放過他吧!
“行了,行了,起來吧,你找個時間讓你們知青大院的所有人重新推舉一個人出來,沒有管理員還是不行的。”
大隊長也不為難謝衛東了,但心裡還是舍不得。
他們七水大隊這邊也是運氣好,無論是之前的那位知青管理員,還是謝衛東本人,都是認真負責的好同誌。
他們這邊的知青大院雖然鬨騰事不少,但較比其他某些大隊的知青院內部情況好多了。
他早就聽說有的大隊知青院的管理十分混亂,仗勢欺人的,壓迫同誌幫忙乾活的,還有更過分是男知青仗著自己男同誌體格上的優勢,壓迫、強迫女知青做飯、洗衣服、乾活,甚至還會占女知青便宜。
那打架鬨事、勾心鬥角、拔尖刻薄,偶爾撕個頭發,揪個頭花啥的都已經算小事了。
大隊長想到另外幾個老知青,眉心一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