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街,沈裕以前住過的一進院兒,這裡已經很久沒住人了,又一次荒蕪了。
“哎!我說,你到底找夠了金絲楠木沒,我等了好幾十年了!”
沈裕對陳明說道。
“沒那麼多,再說了,現在都是先燒,直接火化,用不上棺材了。”
“沒事兒,可以打一個骨灰盒,那樣比較省。”
沈裕說道,他沒那麼挑剔。
“行!給你做!”
陳明答應了。
沈裕起身在胡同裡走來走去,和記憶中的胡同有些變化,但是不多。
“這裡是內城,不讓拆遷,就是為了保住它原本的麵貌,你可以慢慢回憶。”
陳明對沈裕說道。
“嗯!人啊!一老就喜歡回憶從前了,想當年我把所有的住處都挑了個遍,最後選擇在這裡生活,那段日子現在回憶起來是真的幸福啊!”
“彆,我還沒老,鋼管還小著呢,我還不敢老!”
“哈哈哈哈!是啊!是我老了!小明,你知道嗎?我也曾經出生於一個大家族中,雖不說鐘鳴鼎食,但也是耕讀傳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年少時也曾到處求學,也想過一心救國啊!
我這一生也算磕磕絆絆的過來了,但回首全是遺憾!”
沈荷在後麵看著陳明和父親如朋友般的聊著,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是她年輕時幻想老了之後的畫麵,雖然有波折,但結果是相同的。
陳明沈荷沈裕在老胡同裡轉悠了起來,回憶起了從前,沈裕跟他們講了年少時的誌向和荒唐,再回首時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隻是帶著追憶,很是幸福,也很幸運。
陳明給他們講了他們走之後的事情,講了鋼蛋年幼時的糗事,沈荷給他分享了她在新加坡上學和任教的事,也講了晨晨小時候的事情。
他們倆還是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分享子女不同的人生,都充滿笑意,帶著幸福。
沈裕在一旁頻頻的點頭,他是真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時日真的不多了。
一連半月,他們逛遍了京城,沈裕都興奮的給他們講述一些事和物,直到天氣更冷,才停了下來。
最後,陳明拿著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沈裕。
“這個算是我給你的禮物,按你的要求,金絲楠的,我還找了一些老手藝人做的,看看你滿不滿意。”
沈裕接過,看了一會兒,然後愛不釋手。
“好!很好!到時候在這裡麵一定很舒服。”
“行!你滿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