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戾緩緩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寧靜的清晨之中。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他蒼白的臉上,仿佛在輕輕地撫摸著他剛剛蘇醒的意識。
在他昏迷的那段漫長時光裡,始終有一個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在他的耳畔不停地回響。那聲音輕柔而急切“彆睡了,大懶豬,你再睡下去的話,我可要真的生氣啦!阿戾,答應我,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和挫折,都一定要堅強勇敢地活下去,千萬不要輕易放棄自己寶貴的生命,因為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也是最真摯的期望啊……”
他心裡清楚得很,這個聲音正是來自於他日思夜想的顧顏。然而此刻,當他終於清醒過來時,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此陌生。
在住院期間,醫生們對他進行了反複多次的細致檢查。最終,他們確認鶴戾的身體狀況已經完全恢複正常,可以放心地離開醫院,重新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的每一個人,無不為之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擔憂之中。大家都害怕鶴戾會突然詢問起關於顧顏的下落,畢竟他們之間曾經有著那麼深厚的感情糾葛。
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自從醒來直到辦理完出院手續走出醫院大門,整整這段時間裡,鶴戾就像完全忘卻了顧顏這個人似的,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未曾提起過哪怕一次。
或許旁人並不了解其中緣由,但作為母親的葉臻卻是心如明鏡一般。她深知此時此刻兒子的內心深處正承受著怎樣巨大的痛苦與煎熬。儘管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實際上,鶴戾不過是在竭儘全力地強迫自己繼續堅強地活下去罷了。
至於顧顏的遺體,至今仍然杳無音訊。雖然所有人都不願意去承認那個殘酷的事實,但大家其實心裡都明白——一旦墜入茫茫大海,想要生還的幾率簡直微乎其微,幾乎可以說是等同於零。
在失去顧顏後的第一個年頭裡,鶴戾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將全部力量傾注於對顧氏集團的猛烈攻擊之中。麵對如此淩厲的攻勢,顧以懷完全束手無策,毫無招架之力。僅僅過去半年時間,曾經輝煌一時的顧氏集團便宣告破產。
隨著時間的推移,鶴戾的性情發生了巨大變化。他變得愈發沉穩內斂,仿佛內心深處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高牆。平日裡,人們極少能見到他流露出多餘的情感或表情。無論是處理公務還是私人事務,他始終保持著那副冰冷如霜的麵容,宛如一座難以融化的冰山。即便是他那位遠在異國他鄉接受治療並最終康複歸來的大哥,當兩人重逢時,鶴戾臉上也不過是浮現出一抹淡然之色,似乎周圍所發生的一切皆與他無關緊要。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便到了顧顏遭遇不幸的那一天。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由於未能找到顧顏的遺體,以至於她連一處可供親友祭奠憑吊之所都未曾留下。
自那時起,鶴戾便選擇獨居在那座曾與顧顏共同度過美好時光的秘密莊園裡。他斷絕了與外界的聯係,將所有人都阻擋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在這漫長而又艱辛的一年裡,鶴戾一直用堅強的外表來掩飾內心深處的脆弱與痛苦。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那層偽裝終於徹底崩潰了,仿佛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瞬間傾塌。
“阿顏啊,你為何要對我這般狠心?為何就連在我的睡夢之中,都不肯現身來見我一麵呢……”
這整整一年的時間,對於鶴戾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他幾乎未曾享受過一次完整的睡眠,每一個夜晚都被無儘的思緒和折磨所纏繞。每當夜幕降臨,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但腦海中的畫麵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根本無法進入夢鄉。
命運似乎對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他和顧顏一樣,永遠留在了那個漆黑的夜晚。
鶴戾如同被困在了海底深處一般,永遠地沉淪在那冰冷、幽暗且令人窒息的環境之中,亦或者他根本就不想離開那個海麵,他的顧顏留在了那,他也永遠留在了那。
在失去顧顏後的漫長歲月裡,時光悄然流逝。轉眼之間,已是第二個年頭。就在這段時間內,海盛集團仿佛獲得了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其版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猛擴張著。它宛如一場洶湧澎湃的洪流,以雷霆萬鈞之勢從京海這座繁華都市迅速分裂開來,並如漣漪般層層擴散至亞洲的每一寸土地。
如今,“鶴戾”這兩個字已然成為人們耳熟能詳的名字,無論是街頭巷尾還是商場官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儘管聲名遠揚,但真正見過鶴戾真麵目的人卻寥寥無幾。
眾人對於這位傳奇人物的了解,僅僅停留在傳聞之中——據說,他是一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人,其所作所為常常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風起雲湧的一年裡,鶴權曾多次提及要安排鶴戾去參加相親活動,希望能借此為他尋得一門合適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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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作為父親,鶴權自然期望看到自己的兒子能夠早日成家立業,過上穩定幸福的生活。但每次當他向鶴戾提出這個建議時,得到的回應卻總是令他大失所望。鶴戾不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相親的提議,更是毫不留情地對自家的鶴氏集團展開了一係列激烈的商業競爭和傾軋行動。
麵對如此忤逆不孝之子,鶴權氣得渾身發抖,心中暗罵“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連親生父母的話也當作耳旁風,簡直就是個沒心沒肺、毫無人性的家夥!”而在旁人眼中一向沉穩冷靜的鶴權,此刻也難以抑製內心的憤怒與失望。
然而,在這看似紛繁複雜的局麵背後,唯有一人深知鶴戾這般行為的真正緣由。那個人便是葉臻,她清楚地明白,自從失去了顧顏之後,鶴戾便已經徹底將自己的心門緊閉,將所有的情感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他用冷漠和強硬來武裝自己,不讓任何人有機會窺探到他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內心世界。
這天鶴戾準備提前下班,隻因為今天是顧顏的生日,他要早早回去陪她過生日,去年生日的時候,他買了很多禮物,可是顧顏好像都不喜歡,因為她都沒有拆封過。
鶴戾的病症已經很嚴重了,他的意識裡麵出現了幻覺,他幻想著顧顏還活著,幻想著顧顏生活在莊園裡麵。
等到鶴戾買了大大小小不少禮物回到莊園的時候,卻看見母親就站在門口。
“媽,你怎麼來了,也不進去,顧顏今天應該做了不少好吃的。”
葉臻前不久在鶴戾的私人醫生那得知了鶴戾的情況,原本她是不相信鶴戾會有妄想症的,可如今聽到他親口對自己說得這些話,葉臻知道鶴戾已經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阿戾,顧顏不在這,她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孩子,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葉臻的話將鶴戾拉回了現實,他看著葉臻突然慌亂了起來,“媽,你在胡說什麼,顧顏她應該是出門買菜了,她馬上就會回來的,不信我打電話給她。”
說著,鶴戾拿出手機就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沒一會兒果然電話響了起來,可同時屋內也傳來了鈴聲。
“孩子,你彆這樣,媽媽錯了,你恨我吧,媽求求你,清醒過來好不好,顧顏也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原本鶴戾已經找到了自欺欺人的方式,他和幻想中的顧顏生活的很好,可為什麼就連最後一點美夢都要打碎。
“不,顧顏她在這,她就在這,我可以感受到她,我可以,我可以的。”
看著鶴戾這樣,葉臻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出來,她抱著鶴戾,痛哭道“阿戾,彆再折磨自己了,放過你自己,也放顧顏離開好嗎。”
葉臻知道如果繼續放任鶴戾如此自我封閉下去,那麼他必將淪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一個喪失了情感、毫無生氣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存在。
要知道,這可是她含辛茹苦曆經十月懷胎才生下的親生骨肉啊!
想到此處,葉臻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鋼針狠狠地刺痛著。她怎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後半生陷入這般痛苦的深淵呢?
葉臻下定決心,要用身為母親的那份深沉的愛去說服鶴戾,讓他重新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來。
儘管她深知如今的鶴戾或許已心如死灰,再也無法愛上任何其他人,但至少他還需要家人的溫暖與陪伴,需要有一個能夠與之相濡以沫的妻子。
因為葉臻始終堅信,即便一個人曾經擁有過無比熾熱的情感,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那些過往終究都會慢慢淡去,而新的感情則必然會應運而生,取代舊情占據心房。
葉臻在幾大家族中挑選了幾個年紀相仿,性格不錯的女孩子,她知道這樣對不起顧顏,可活著的人總要繼續生活下去的,她相信顧顏是個好孩子,也一定同意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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