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你是打算變相包養我嗎?”
任無鋒恍惚間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
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張流著淚的臉和那雙清澈而愚蠢的大眼睛——
任無鋒截斷了心念,現在眼前的七七學姐才是最重要的。
任無鋒猶豫了下。
也許是月色太美。
也許是女孩眼中的柔情讓人柔軟。
任無鋒最終還是舉起了左手,輕握在蘇子惜撫摸著他臉頰的手背上。
男人微笑著,眼神溫和而懶散,表情隨意而疏狂,道“七七,你怎麼不想,我這是希望你以後好好賺錢,好養活我。
我可是很懶的呢。”
他沒叫“學姐”,也沒有叫“二老婆”,而是第一次叫蘇子惜的昵稱“七七”。
蘇子惜感受著男人手掌的觸感和溫度,有瞬間的欣喜如狂。
女孩心花盛放,心臟不爭氣的“砰砰”亂跳起來。
那種耳鳴般的心跳聲,比網球對決體力達到極限時、仍必須堅持奔跑救球的狀態還要令人窒息。
驚喜讓愛情菜鳥蘇子惜一時呆愣。
於是菜鳥部長沒來得及做出更多合於當下的行動,從而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當她想做點什麼的時候,任無鋒已經放開了女孩的手,並且向前走開了幾步。
任無鋒抬頭望了望素雅如洗的明月高天。
月光下俊逸如仙的男人又回頭對著蘇子惜笑了笑,認真、平靜、溫柔道“七七,你要努力哦,我在頂峰等著被你養的那一天。”
蘇子惜感覺自己的眼和心都迷了。
女孩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此時此刻、這個畫麵。
蘇子惜也笑了,認真答道“好,阿飛,你要等我哦。”
……
任無鋒把蘇子惜的網球包拎給她,目送著運動女孩上樓、在寢室門口對著他招了招手,才離開了女生宿舍樓下。
月光照在他獨行的身影上。
月光如雪,任無鋒吹了一下無形的雪花。
世界熱熱鬨鬨,人潮洶湧澎湃。
可以紙醉金迷,隨意聲色犬馬。
那麼多人喜歡我,還有些傻瓜愛我,可是——
可是我為什麼會覺得孤獨呢?
我不是應該很開心,很快活,很快樂的嗎?
任無鋒抬頭看月,漫步緩行。
明明如月,皎皎似鏡,照我孤倔嶙峋影。此身未死當欣然,況又是、一年春令。
洪流托身,光陰寄命,萬人當中亦丁零。常欲乘風長歸去,奈人間、牽絆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