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白發現,自己身邊的人,無論是蘇老還是誰,都若有若無地在給他灌輸一些東西,以及一再強調他的重要性。
估計是前兩次他任性地想進副本,他們嘴上雖然沒有責怪過,但心裡還是非常擔憂的。
於是,薑元白笑著說,“那為了大家,我可不能再作死了,以後一定要小心苟命才行!”
他以為自己這麼說,蘇老會高興,但蘇老卻搖搖頭,“被扼殺天性之後的你,還是你嗎?”
薑元白笑容凝住。
“你想聽聽自己的人格側寫結果嗎?”蘇老問。
“人格側寫?這是什麼?”
“我們有一個專門的部門負責評估全國乃至全世界範圍的天才,根據他們的行為和經曆,做出一份相對客觀的分析。早在你的名字出現在我桌麵上之前,這個部門便開始行動了。”
薑元白隻是點點頭,他知道國家肯定會查他的,隻是沒想到蘇老會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心生嫌隙嗎?
畢竟,應該沒有人願意被徹底看光。
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既然蘇老肯跟他坦白,肯定是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反應,說不定還完全符合“人格側寫”的結果呢!
薑元白釋然一笑,他確實不在意這點,自己一個孤兒,從小福利院長大,查就查唄,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而且現在,他還真有點好奇自己的“人格”是什麼樣的了。
“聽聽吧!”他說。
蘇老毫不意外地點頭,“你的檔案代號是——愚者。”
“塔羅牌?”
“並不拘泥於塔羅牌,他們通常是什麼東西合適,就用什麼東西當作檔案代號。”
“哦……”
“愚者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蘇老歎息一聲,此時又仿佛說的不是薑元白了。
“他的內心,很幼稚,像個小孩。
“他喜歡旅遊,喜歡四處玩耍,即使受限於條件,他也喜歡到可以觸及的地方跑跑跳跳。
“他的世界,不是成人的世界,也不是兒童的世界,他生活在它們中間,所以,他有成人的思考,也有兒童的童話。
“他有時很孤獨,不隻是因為他交不到朋友,而是他覺得其他人總是看不到他們自己人生的無趣和淺薄。
“但有時,他也很渴望朋友,無論這個朋友是一隻貓、一條狗、一個遊戲亦或是一場冒險。
“對,他很喜歡冒險,也很喜歡挑戰,因為他保持著活力的方式就是求知與求解。
“哦,對了,他非常害怕失去自由。”
蘇老正巧跟薑元白的目光對上,老人用看透無數人心的眼睛盯著他,微笑著說“哪怕僅僅是被困在房間裡這種小小的‘失去自由’,也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法忍受的。”
薑元白聽到這裡,愣愣地抬起手,他的右手關節上有幾道淺淺的傷疤,幾乎快要淡去了。
那是小時候被生活媽媽關禁閉時,他硬生生用拳頭砸開了木門留下的。
當時出來後血肉模糊,把大家都嚇壞了,之後再也不敢關他禁閉,最多就是在他逃出去玩之後餓他一兩天。
他沒有因為這件事去記恨誰,因為在當時的他看來,這是自己的選擇,自己用飯菜交換到了快樂,真是再劃算不過的事了!
他還慫恿過其他孩子跟自己一起去冒險,結果就是被取消了當天的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