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薑元白的驚詫,觸手從腳掌處纏上來,討好似地蹭了蹭他的大腿。
“咦惹!”
薑元白非常嫌棄它,連忙跳開。
他的疏離讓觸手的動作停頓在空中,觸手尖尖向薑元白的方向探了探,見薑元白真的不理它,才慢慢縮回原先的位置,重新變成一把椅子,一動不動。
薑元白瞪了這奇怪玩意兒幾秒鐘,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先放棄研究,轉而來到守夜人身邊,重新給他上了個水療術。
為了防止他又作死啐自己,薑元白還特意用膠帶封住了他的嘴巴。
很快,奄奄一息的守夜人重新變得精力旺盛,由於嘴巴被死死封住,隻能用憎恨嫌惡的眼神看著薑元白。
“你為什麼先入為主認為我是邪神信徒呢?”薑元白看著他問。
守夜人男孩不說話,繼續瞪著薑元白。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儘快回答我。”薑元白提醒他,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因為他擔心守夜人也有類似於洛維薩世界可以鑒定身份的東西。
然而薑元白的好聲好氣並沒有得到一絲回應,守夜人男孩繼續瞪他。
這時,觸手悄咪咪來到薑元白身邊,把男孩嘴上的膠帶撕掉了,然後在薑元白眼神轉過來前,迅速回到原位變成椅子。
薑元白“……”
這玩意兒智商居然還不低!
薑元白無意……特意試探出了觸手的一些底細,對它的警惕再度拔高。
守夜人男孩或許是因為受過一次教訓,膠帶撕下來後沒有再做出不禮貌的行為,但是語氣依舊很惡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你是個邪神走狗!呸。”
他的目光不時往周圍的環境,意思不言而喻。
最後那個“呸”有點小聲,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效果。
薑元白搖了搖頭,用平和的眼神看著他,“你犯了典型的錯覺相關效應,沒錯,這裡的環境在你眼中或許代表著某些不乾淨的東西,
“但你再仔細想想,處於這個環境中的我,就一定代表著‘壞人’嗎?那你現在也在這裡,你是壞人嗎?
“一個人站在哪裡,他人格的好壞與當前的環境是好是壞沒有任何相關性,你覺得呢?”
守夜人男孩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覺得有點道理,但又本能地感覺不對勁。
“我其實是好人啊,我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薑元白剛準備趁熱打鐵,可這時——
守夜人男孩的餘光看到不遠處的觸手蠕動,連忙大叫“你剛剛操控了觸手攻擊我!這是邪神信徒才有的手段!”
薑元白內心歎了口氣,瞪了遠處的觸手一眼,重新回過頭,“那你說,你剛剛想對我乾什麼?”
“哈?”守夜人男孩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在觸手攻擊你之前,你正在對我做什麼?”薑元白重複問。
守夜人男孩想到自己之前的動作,悶聲不開口。
“你正準備……不,你是已經向我吐口水了,這是一種侮辱人的方式。”
他不說,薑元白就幫他說。
“沒錯,我是好人,但是好人就該被你侮辱而不還手嗎?”薑元白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尖銳,他生氣地說“難道你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可以肆意妄為誣陷他人還不用承擔任何後果?”
守夜人男孩一下子被說蒙了,“這,不是,我,我沒有……可是……”
他想說可是這依舊改變不了你操控觸手的事實。
可薑元白像是未卜先知,“至於操控觸手的事,確實是我沒有事先解釋,實際上,它已經被我感化了,它……”
薑元白轉頭看向觸手,觸手也活躍地衝他揮了揮觸手尖。
“……它現在是個很好觸手怪。”薑元白強忍著違心說。
隨後他招招手,觸手歡天喜地地滾過來,這個“滾”字不是在罵它,而是它真是這樣行動的。
薑元白幫守夜人男孩拆掉手上的鐐銬,說“你可以摸摸它。”
守夜人男孩有些猶豫,但是觸手怪已經主動用一截尖尖蹭了蹭男孩的右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