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嫋盯著那荷包,嬌軀微顫,但還是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開口“二、二爺這是何意?”
“何意?”陸瑾瑜驀的繃直身子,冷眼瞪視了她,“爺之前是不是就說過,爺的東西樓裡的任何人都不許隨意碰調?”
“你倒好,竟還敢偷換爺荷包裡的東西?”
“爺是太給你臉了,是嗎?”
楚嫋重重磕了一頭“是奴的錯——”
“你這是承認裡麵的香料是你換的了?”陸瑾瑜眉頭猛地聚攏了起來,他站起來,踱步到了楚嫋的跟前,彎腰,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瞪著她道“楚嫋你可知道這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
“噬情香——用多了能使人神誌全無,若行屍走肉。爺這般疼你,你就是這般對爺的?恨不得爺癡了,傻了,真坐實了那荒唐名聲,是嗎?”
陸瑾瑜站了起來,雙手背後,冷聲吩咐道“給我打!打到她說出香料的來處為止!”
楚嫋聽到噬情香三個字已經傻了。
這會兒見老鴇正拿了一條軟鞭子過來,她更是嚇得瑟瑟發抖的。
匍匐著向前兩步,她緊緊拽著了陸瑾瑜的衣袍一角“爺冤枉奴了!奴是動了你的荷包,可奴放的隻是普通的暖情香。”
“奴是想讓二爺真正疼我一次,可奴不敢用那種禁料啊!奴從來沒尋過那種香料的,求二爺明鑒!”
“滾開!”陸瑾瑜一腳踹開了她。
楚嫋被踹的心口疼,可她還是忍痛又去抓陸瑾瑜的衣袍“奴說的句句是實話。”
“打!”重喝聲響起,老鴇陡的揚鞭。
軟鞭是專門懲罰樓裡犯錯的姑娘的。自開樓以來很少用過,這次二爺明顯是動了怒。
老鴇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甩了楚嫋一鞭“這會子還嘴硬呢!既然都認了換香料一事兒,那便和你脫不了乾係!”
“楚嫋你可知二爺昨兒個有多驚險!他險些就因為這香丟了性命!”老鴇想到陸六背著陸瑾瑜回樓時候的模樣,便心有餘悸。
陸瑾瑜是昨日午間回來的,正是楚樓歇業的時候,整個楚樓附近的街道都是靜悄悄的。
那會子老鴇也準備去歇息。
陸六敲門進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抹了灰,她險些都沒認出來,而二爺就更慘了。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也多了很多傷,整張臉滿是血汙,間或露出一抹慘白如雪的皮膚。額頭,鼻尖不斷有汗珠冒出,發絲淩亂,有幾縷頭發緊緊貼在臉頰,額頭上……腦袋像是剛從血泊裡撈出來似的,瘮人極了。
陸六把他放下的時候,他的呼吸聲都快要聽不到了。
嚇得她趕忙找了樓裡的醫女來瞧。
這才得知,二爺那臉隻是看起來恐怖,並沒受傷,身上的傷也不至於致命,最要緊的反而是他身上的荷包。
他向來貼身帶著的荷包裡竟然被人放了噬情香!
二爺大怒,喝令她去查誰動了他的荷包,這才查到了楚嫋頭上。但,噬情香是北辰國禁物,隻有南潯人才會炮製。她本想是悄無聲息的繼續查下去,可卻怎麼都查不出楚嫋到底是從何人手裡拿到的噬情香,這才無奈又讓陸六趕緊通知了二爺。
二爺顯然也不想浪費時間再去查了,直接讓她把楚嫋帶了過來,打算逼招。
不想,楚嫋是個嘴嚴實的。
“可奴真的不知道呀!二爺你就是讓媽媽把我打死,我也還是這句話。”
陸瑾瑜聽得額間的青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