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又喝了藥的緣故,沈清婼這一覺睡得踏實。
但陸瑾瑜卻幾乎是一宿未睡。
他剛剛回到楚樓,他的專屬房間。正準備從櫃子裡拿一套新衣衫換上,扭頭便見楚酉似笑非笑的倚著在了門框上。
見他望過來,楚酉笑眯眯的打趣“爺,您這又是夜闖小姐閨房去了?”
“我說爺您現在是真正把自己個當成個風流浪子了嗎?這般三番兩次的去闖人家姑娘的閨房?還次次狼狽的回來,您就不覺得丟您的臉麵?”
陸瑾瑜黑著一張臉,冷聲斥她“就你聰明,就你多嘴!”
楚酉笑“二爺那夜拿回來的裡衣可還在楚寰那兒呢!我瞧過了,那上麵的‘婼’字繡的栩栩如生的,一瞧便是沈大小姐這種閨閣女子的刺繡手法。至於今兒個麼,爺真當我藥箱裡少了什麼藥,我會不清楚怎麼少的?”
“爺如今為了沈大小姐,做賊都做上癮了!我可不得多注意些!”楚酉說著便轉了身,順手還給陸瑾瑜關上了房門。
陸瑾瑜黑著一張臉換了衣服,整的衣冠楚楚的,才又冷聲把人喚了進來“楚酉,有些事兒心知肚明便好,沒必要非得說出來。言多必失爺現在是還用著你,對你百般容忍!若是爺有一天沒耐心了,你瞧瞧,爺會不會把你扔武館裡去,讓那暗中找你的人當即就得到你的消息,把你帶走當藥引子!”
陸瑾瑜說的涼薄,楚酉卻半點都不信他說的話。
他也就是嘴上過過癮罷了。若是真讓她遇到那些人,怕是爺還是會救她的,怎麼可能會任由她被那些人帶走?
當然,這前提是,她絕對不會背叛他,也絕對不會對他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情意。
而這兩點,楚酉自認為她做的都很好。
所以,楚酉壓根兒不懼陸瑾瑜放狠話,甚至還敢挑釁他“我如今便想要再忤逆爺一次,爺倒是現在就把我丟出這楚樓去!”
陸瑾瑜“……”他挽起袖子,作勢就要去丟人。
楚酉笑眯眯的,支著下巴坐在了一張凳子上“二爺,明兒個我要給沈大小姐解毒了——”
陸瑾瑜“……”果然有本事兒的人就是有猖狂的資本!
楚酉此時又不怕死的道“不過沈大小姐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讓爺您幫著解毒了——我估摸著,她應當是想讓多情公子幫忙的。”
似是嫌這把火燒的還不夠旺盛,楚酉又繼續笑眯眯的道“我剛才去請多情公子。多情公子告訴我,明兒個是他上清城山的日子。他現如今已經收到銀子了。”
陸瑾瑜氣的頭都疼了“他現在是已經到了彆院?”
“到了,就等著爺過去疼人呢!”楚酉作死的開完玩笑,起身就跑。
開玩笑,她能逗爺,但絕對承受不住爺的怒火!
陸瑾瑜怒聲喊住了她“給我站住!”
“不是吧?爺不急著去找多情公子問明情況嗎?”楚酉僵僵的轉頭,心底暗道一聲糟糕。
難道這次她猜錯爺的行為了?
陸瑾瑜已經朝她闊步走來。
楚酉小心翼翼的往旁挪挪,滿臉賠笑“爺您知道的,我這腦子一到夜裡就不靈光,需要休息。它若是讓這嘴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爺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能屈能伸,才能在這楚樓待的長久。
楚酉深諳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