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煙和秋月這會兒已經瑟瑟發抖的抱成了一團。
誰懂?
誰懂啊?!
幾個人正好端端的說著話,聽著沈清婼分析到底是誰想要殺她,結果突然闖進來這麼一個身穿黑色勁衣的女人?
這不明擺著是壞人來殺人了嗎?
謝如煙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秋月“……”這表小姐怎麼比她還膽小!
她哆哆嗦嗦的推開暈倒在她身上的謝如煙,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唐柳身邊,聲音抖抖索嗦的問“你你你——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竟然是這麼一個弱包子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唐柳有些意外,但還是有問必答的“就是有人聯手嘍!”
“你知道什麼?”沈清婼神情猛地激動起來。
她剛才不言不語,就是在觀察這人!
這人黑色勁裝,袖口處有專屬的豆蔻標誌。那是隸屬於皇家暗衛營管理的暗衛標誌。
而想殺她的人和宮中人脫不了乾係,說不定這人還真知道什麼底細!
沈清婼猛地來了精神,眸光灼灼的瞪著了唐柳。
唐柳“……”她倒是半點都不怵!
楚酉“……”行吧,是她大驚小怪了!這人不是來殺人的,倒是來解惑來了!
她也挺想聽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楚酉不動聲色的收起了銀針。
唐柳把剛才想到的一切竹筒子倒豆子似的“叭叭叭”速度說了一遍,又聳了聳肩膀,道“很明顯了!李若水聯絡南風樓,慫恿那些人前頭鬨事兒,吸引著旁人瞧好戲,也吸引著沈家所有人都過去。你這院子裡自然沒人會關注了。然後宮裡安嬪威脅你這婢女殺了你,稍後再把你偽裝成自殺。一個妥妥的因為往日荒唐無度,惹了無數風流債,卻被債主齊刷刷逼上門來,自覺無顏麵對家中長輩,索性一刀子就去了的被逼自戕現場就完成了——多完美的殺人計劃!死都讓你死的尊嚴全無,滿身汙名呢!”
唐柳說著還忍不住唏噓一聲,又拿出了她身上揣著的毒鏢,遞到了沈清婼跟前“喏——瞧瞧,這可還預備著後手呢!”
不是她機警,秋月失手,他也不會失手的!
這李若水是鐵了心的要沈清婼死啊!
也不知道都互相忍讓了那麼久,這會兒要沈清婼的命做什麼?總不至於是想要替沈清顏報仇吧?
唐柳思緒飛揚。
沈清婼“……”她示意楚酉拿過去毒鏢做檢查,她則攥緊了身上蓋著的被子,呐呐的,似是在自言自語的道“所以當真是李若水要殺我?她竟還能讓宮裡妃嬪幫著她殺人?”
恐怕李若水的身份不僅僅是她爹的現任夫人!也不僅僅是安嬪的好友,恐怕——她還和南潯有關——
這邊,沈清婼還在心裡分析。
沈家大門口的情形卻已經有些快失控了!
“這沈家怎的還沒人出來呢?”
“莫不是沈家大小姐換了口味,和府中小廝廝混上了?沈家顧不得門口這事兒?”
“若不然,咱們擁著多情公子進去瞧瞧去?”
“走,走——”人群中慫恿闖沈家大門的人手一揚,推搡著多情公子就往前走。
也有更多的人在猶豫“這不妥吧?到底是沈相國府上呢!豈能任由咱們這般亂闖?萬一北召司裡來人——”
“怕什麼?咱們這麼多人呢!真要鬨起來,那大牢裡也塞不下這麼多人!”
他話音剛剛落下,一道冷冽嗜血的聲音陡然從頭頂上響起“北召司的大牢裡是塞不下這麼多人,但塞兩個煽風點火的領頭人還是塞得下的!”
來人身著黑色的廣袖長袍,袖口、袍麵上有金線暗紋,轉身間,陽光落在上麵,流光溢彩,竟顯現出一個雄鷹展翅的雄鷹,仿若須臾便能乘風而上,飛入九天。
他臉上戴著一張鎏金的黑色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