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婼輕笑,神情間難掩冷意“聽聞夫人日日都宿在解憂居裡,怎得,難道不是嗎?”
李若水“……”原來她說的空,就隻是表麵意思?
但當著一眾下人的麵被自家繼女這般嘲諷擠兌,李若水還是氣的渾身發顫。
“老爺!”她隻能求助沈相國。
沈相國這會兒也有點老臉掛不住,顯得他沒有是非之分,還沉溺女色,便對李若水沒有了好臉色“好了!你跟過來做什麼?趕緊回去!這裡有我和蘭姨娘處理此事便好!”
李若水“……”他在榻上的時候可不曾對她這般疾言厲色,倒是摟著她,一個勁兒的誇她知趣解意的!
如今,她需要他了,他就這般對她?
果然是薄情郎!
她就不該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李若水垂在身側的手使勁攥著,半晌,堪堪擠出一抹笑容來,聲音柔柔道“好——我聽老爺的,誰讓老爺就是妾身在這宅院裡的唯一依靠呢?”
她轉身就走。
身形孱弱,發間隱隱有白發冒出。
沈相國看著她的背影,驀地有些後悔對她說話重了。
房間裡適時傳出一道嗤笑聲。
沈相國回神,便見楚酉正替陸瑾瑜把著脈,麵無表情的問“二爺怎得還有了氣急攻心的征兆呢?莫不是被某些衣冠楚楚的小人給氣著了?”
“二爺您可千萬莫氣啊!這世界上的男人千千萬的,偶爾碰上這麼一個夜裡柔情蜜意,白日裡無情無義的男人,也實屬正常。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有好鳥,自然也得有幾個壞鳥不是?”
這一番話看似在勸陸瑾瑜。
可沈相國聽著,卻覺得句句都是在點他,罵他!
他一張臉立馬黑了。
尤其是看沈清婼瞧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他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現在能自辨嗎?
不能!
楚酉沒有點名道姓的說是他,他若辯解反倒顯得他心虛!
沈相國閉上眼睛,使勁平了平心裡躥騰的怒意,這才睜開眼睛,沒好氣的問楚酉“他當真不適合再移動?”
楚酉“……”她輕飄飄的睨了沈相國一眼,麵無表情的收了搭在陸瑾瑜手腕上的手“沈相國再在這裡耽誤下去的話,不僅現在移動不了,可能這輩子都走不出拂柳院了。”
沈相國“……”她這意思是陸瑾瑜不趕緊救治會死?
這怎麼可能?
沈相國大驚。
楚酉已經又道“看樣子相國不太相信我的說辭,那相國讓府醫過來瞧瞧吧!或者不信府醫的話,也可以去外邊找個好大夫……”
說話間,她竟是收拾起醫藥箱來。
沈相國“……”雖然他瞧不出來陸瑾瑜傷的有多嚴重,但唐柳是暗衛,說不得傷的是他的五臟六腑?
若陸瑾瑜真大事不妙,那他們沈府勢必要推出一個人來給陸瑾瑜填命的!
他若插手,那出事兒了,責任肯定是他背啊!
他最近已經被人盯上了——若對方要拿著陸瑾瑜的事兒步步緊逼——他小命休矣!
沈相國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