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沈清婼明明還在微笑著,但她卻從她眼底看到了威脅!
她絲毫不懷疑,若是她還要包庇安嬪,沈清婼便會步步緊逼的,攀咬於她。
說不定對峙到最後,安嬪保不住,她自己也得賠進去!
大業未成,即便是為了阿兆,她也不能衝動。
皇貴妃抬手撫了撫鬢角,笑意盈盈的道“沈大小姐這說的是什麼話?本宮怎麼可能會罔顧事實,而偏袒任何一個人呢?”
“隻是覺得安嬪到底也曾是皇帝喜歡過的人,覺得此事還需要謹慎求證罷了。”
“那就讓蕭卿帶去北召司,好好求證。”身後陡的傳來皇帝威嚴的聲音,緊接著,皇帝一身紫紅色便服走了進來。
衣擺處的金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安嬪趕忙膝行上前,聲聲哀切“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求皇上開恩,不要讓臣妾進北召司!”
皇貴妃此時也柔柔道“後妃進北召司,前所未有,皇上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皇帝一甩衣袖,一腳踹開了前來抱大腿的安嬪,冷聲道“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南潯奸細都敢混跡到這與秋日宴上來殺朕了,皇貴妃還要勸朕放過?怎得,連你也盼著朕死在奸細手中不成?”
這話就有些重了。
皇貴妃慌忙跪地,匍匐磕頭“臣妾不敢。”
“把人帶走吧!”皇帝大手一揮,決定了安嬪的下場。
堂堂後妃,卻被皇帝親自下令,帶去了北召司,便是不大刑伺候,威逼利誘,怕是安嬪也活不成了!
隻是——安嬪當真是這所有事情的幕後主使嗎?她為的是什麼?沈清婼心中存疑。
安嬪此時已經被蕭陌寒的人堵了口,架起來帶走。
蕭陌寒也適時告退。
皇帝冷沉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眸光落在沈清婼的身上,片刻,他按壓著眉心吩咐皇貴妃道“差個人把人送回沈家吧!和沈相國說一聲,讓他即刻進宮,朕有要事要問他!”
沈夫人早不暴斃,晚不暴斃,偏偏現在暴斃?而且聽暗衛彙報,那沈清嫻的態度也委實有些奇怪。
怕那死去的人根本就是李若水吧?
沈家一家子窩藏南潯奸細,指鹿為馬便罷了,沈相國竟還對那奸細百般寵愛,甚至還多次為她破例!若不是這次那人百口莫辯,被逼而亡,沈相國是不是還打算一護到底?
甚至——沈家是不是已經隱隱背叛了朝廷?
一想到沈相國一派的人數眾多,皇帝便頭疼至極。
皇貴妃極有眼色的上前來扶住皇帝,扶他上了馬車,坐在他身邊替他輕輕柔柔的按捏太陽穴,勸道“皇上也莫要多慮了!那奸細說不定就是死前胡亂攀咬後宮妃嬪,想要借此引起咱們北辰前朝後宮的動蕩的。”
皇帝伸手輕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坐到了他的膝蓋上,聲音悶悶的道“朕倒也不是懷疑安嬪。隻是今兒個的事情確實蹊蹺。朕昏迷前,隱約聞到一股奇特的混合了脂粉香的味道。而朕剛才細細想了想,好似,瑾瑜身上就有那股味道。”
皇貴妃“……”也就是說,當真是陸瑾瑜迷昏皇帝,帶走的沈清婼?!
皇貴妃心底微喜。
臨王府勢必要和皇帝裂心了!
但麵上,皇貴妃還是一副溫柔善良的小白兔模樣,裝作懵懂的道“瑾瑜雖然十分喜歡沈清婼,但應該做不出迷昏您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的——帝您應是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