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酉氣的把他重重扔到了地上,抬眼看向了沈清婼。
沈清婼已經放下茶杯,眸光灼灼的朝這邊望了過來。
康幼林掙紮兩下,勉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沈清婼問他“你和康縣令之前都說過,宮裡有靠山。可你剛才又說以為這些人早就撤離了。可見你們和宮裡聯係的媒介不是他們,那是誰?你們到底是通過什麼樣的法子和宮裡聯絡的?”
她挺好奇。
因為這很可能就是所有問題的一個關鍵點。
康幼林這會兒急著撇清和南潯人的關係,當即也是有問必答的道“自然是宮裡每年都會派人過來和我們聯絡啊!”
“哦?”沈清婼微微詫異。
康幼林生怕她不相信,連忙道“真的!每年過年前咱們這些曾經在官場上混過的人家都會收到宮裡送來的節禮。每年宮裡來送節禮,我們都會把當年發生的大事彙總寫到一封信封裡,讓禮官帶回京都給皇帝瞧。”
“這些年來一直如此?”沈清婼緩步走到了他跟前。
康幼林重重點頭。
沈清婼沉默了片刻,隨即又問了一個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那康先生可和劉記藥鋪的劉大夫熟識?”
康幼林想都沒想的搖頭“不熟。”
“當真?”
這怎麼還懷疑他呢?
康幼林昂著腦袋,即便被綁著也絕對不願意丟了世家風範的模樣,帶著幾分睥睨,幾分不屑道“我騙你作甚?我們這樣的人家,誰家裡不養個專屬大夫?平日裡生病看醫,家中的大夫便都能給瞧了!我們何苦要去認識那些普普通通的大夫?”
他說著還橫了楚酉一眼,沒好氣的道“也就楚家這樣的商戶之家,家裡才會不留大夫,才會生病了鬨得全城皆知的。”
康幼林的語氣裡是滿滿的鄙夷。
這可惹惱了楚酉。
雙手一叉腰,她怒聲質問康幼林“你看不起楚家就看不起楚家,你看我作甚?我又不是楚家的人!”
楚臨在旁涼涼的補刀“整個清運縣城的人都知曉,我楚臨娶了個災星進門。新婚當天便昏迷堂前,連拜堂都無法完成,當天晚上的洞房之夜更是驚動了無數大夫——”
楚臨說的頗有幾分無奈。
楚酉聽得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冷哼一聲,同時彆過腦袋,看向了彆處。
沈清婼問完話,已經闊步朝外邊走去“還麻煩楚公子把人看好了,我和楚酉出去瞧瞧情況去。”
她拉拽了楚酉的手往外走去。
外邊的的食人蜂已經全部消滅。
密密麻麻的食人蜂躺在地上,呈現一個人形狀散落一地。而中間的空地上,原本躺著的康縣令早已經沒了蹤跡。
楚酉隻瞟了一眼,便覺得毛骨悚然的,立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一邊揉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邊小聲和沈清婼吐槽“這南潯人還是一慣的殺人不用刀,出手就要人屍骨無存啊!”
就這——康幼林還說不知道這些人是南潯人?
嗬!騙鬼呢?
楚酉覺得康幼林在撒謊。
沈清婼卻持有不同的看法,但現在不是爭執這些的時候,沈清婼也不想節外生枝,直接拉著楚酉回了客房,冷靜道“我需要一些防身的藥包。”
楚酉“……”她之前是讓楚醜他們從外邊買了不少藥材進來,煉製藥包,防身自衛。但現如今她們都在楚家,大部隊的對峙也已經過去了,沈清婼還要防身藥包做什麼?
“是怕康幼林那邊的高手過來?還是怕衙門那邊有人過來?”楚酉一邊去床頭底下摸藥包,一邊詢問。
沈清婼神情淡淡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楚酉吃驚“我想出去再看看情況。”
出去?
她剛才說的出去瞧瞧情況不是說要瞧楚家院子裡的情況,是要離開楚家的意思?
楚酉瞪大了眼睛“你想去劉記藥鋪?”
沈清婼輕輕點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