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難的,就是化繁為簡。世間千千萬萬的眾多武學、招式,甚至是習慣,想要將所有都精煉貫通,融為一體,本就是最難的事情。所以,越是少,就越是難。楊宗戩就是這樣,將自己的拳不斷減少,越是減少,就越是接近道。
楊宗戩的拳,是一,還說有一拳可以練,千百遍,千萬遍地練。
蕭易寒的動作,卻連一都沒有。換一句話說,蕭易寒無意間的動作,已經是接近道了。楊宗戩知道,越是要接近道,就越是困難,蕭易寒想要將他的這個動作,轉換成道,他要付出的努力、時間、精力,可以想象會有多少。但是,多少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接近道的門檻,而這個蕭易寒竟然有這等天賦,先不說他以後是否有所成就,光是他今天的表現,就足以讓楊宗戩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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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宗戩的眼中,仿佛看到無數個蕭易寒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斷地重複這個動作,就像楊宗戩他自己一樣,蕭易寒的虛影在不斷練習,春去秋來,夏往冬複,四季輪換,從未間斷。
突然間,楊宗戩有了新的明悟,氣場陡然一振,他的氣質有了難以言明的變化,但又好像沒有不同。楊宗戩知道,他離道又近了一點。光是這一點點的靠近,楊宗戩都已經做好了花費十年的準備了,萬萬沒想到今天在觀看了一個年輕人觀看了他的動作有所頓悟之後所展示出來的動作,他也有所頓悟了。
楊宗戩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仿佛魔怔了的蕭易寒。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易寒如夢初醒般,重新回到現實當中,他驚訝地看著眼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那個很強的男人,似乎已經將金剛通臂猿王降服了。
“小子,看清楚一點。”世外高人楊宗戩說擺,身軀下沉,馬步,收拳於腰間兩側,右拳轟出,一道白練隨著楊宗戩的拳頭,轟然而出,他麵前原本白雪皚皚一片白茫茫的雪山,赫然被這一拳開出了一條巨大的鴻溝,如同河流的河床,乾枯後露了出來般,在白茫茫的雪山山脈中,那裸露的黑土地顏色,像一道顯眼的疤痕,顯得格外的違和。
蕭易寒、金剛通臂猿王以及飛行車輛上的李一一、町沐,無不為之震驚、震撼,紛紛感慨此人之強,前所未見。這實力,怕不是十一境天師這麼簡單,恐怖已經是十二境地仙之境的力量層次了吧!
這是……仙人手筆!?!
楊宗戩將他的拳完整地演示了一遍,其目的就是為了給蕭易寒看的。而蕭易寒沒有讓他失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仿佛他剛才的動作得到了很多驗證,證明他的道路是對的。
除了蕭易寒,那金剛通臂猿王也露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樣。
等蕭易寒好像完全消化之後,楊宗戩微微笑道“好了,你們把金剛通臂猿王押回去,把它送回太初幻境。它不敢亂來的,如果它敢逃,我會送它下地獄的。”
聽到楊宗戩的話後,蕭易寒這才放心下來。
蕭易寒朝楊宗戩鞠躬道“在下蕭易寒,感謝前輩的無私傳授,此舉可謂是指點迷津、言傳身教,讓小子受益匪淺,此等教導之恩,小子銘記在心。”
此舉算是將自己功底秘密一覽無遺地全部展示出來,如果是他的對手看到,說不定可以通過他的心路曆程找出他的弱點。也許楊宗戩覺得,他的道,是沒有弱點的。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楊宗戩雲淡風輕道“小子,好生努力吧!期待有一天,你能成為我的‘對手’,能夠讓我放開地打上一場。”
蕭易寒尷尬一笑,點頭致意“小子儘力,儘量不讓前輩失望。”
“哈哈,走了。”楊宗戩哈哈大笑,揮了揮手,然後整個人身影一閃,消失不見了。
既不是四階瞬間轉移的身法,也不是七階驟移之法,而是直接從平地消失了。光是這一手,就讓蕭易寒敬仰萬分了,這大叔果然是世外高人,氣氛拉滿的感覺,哪像自己那不靠譜的師傅,吊兒郎當潑皮無賴的樣子,虧他還經常在徒弟蕭易寒麵前誇他是個真正的世外高人。蕭易寒真想指著人家楊宗戩,跟自己師傅說句真心話看到沒,這特麼才叫真正的世外高人,學著點吧!
師傅整天沒個正經的,一點高人的樣子都沒有,有時候蕭易寒都在懷疑,他師傅是不是騙他的,而且蕭易寒知道他師傅有愛吹牛的毛病。
不管怎麼說,今天可謂是收獲滿滿。
從楊宗戩的拳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方向。對蕭易寒來說,這不是階位境界上的幫助,而是未來的路應該怎麼走的幫助。不過,楊宗戩隻是了一種思路給他,自己也隻是尋到了一點未來方向的蹤跡,最終能否把握住今天的所悟,還是要看自己。所以世外高人楊宗戩最後那句話,為什麼是讓蕭易寒好生努力。沒有努力,一切都是空談,哪怕蕭易寒是真正的天縱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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