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左右,榮穀快步跑進劉熙的寢殿,稟報說“殿下,聽說夏清大人今日在城外遇上了刺客,身受重傷。”
“遇上了刺客?”劉熙一聽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榮穀麵前,問他說“怎麼回事?”
“盯著夏府的人說,今日夏清大人從行宮離開後,去了一趟昭華寺,可是回來的路上突然就遇上了幾名黑衣人,夏清大人受了劍傷,最後是被他的隨從拉上了馬,二人才逃走的。”
“那夏大人傷勢如何?”
“回府不久就請了郎中,可是房門自始至終都緊閉著,一直看不到裡麵的情況。”榮穀停頓片刻,又問劉熙說“殿下,此事要告知夏夫人嗎?”
“夏夫人尚在月中,恐怕受不了如此打擊,可若是不說”劉熙有些為難,可還沒等他做出決定,就聽顏承前來稟報,說是江明已經得知此事,跑出了行宮。
“她怎麼知道的?”劉熙著急的問道。
“夏府來人說的。”
“夏府?莫非是夏清病重,所以特來知會一聲?走,我們也去看看。”可剛剛出了門,劉熙就停了下來,然後又問顏承,說“夏夫人回了夏府,那夏麟呢?夏麟此刻由何人看護?”
“顧姑娘在那。”
“顧姑娘?”
“是,夏府的人離開後,夏夫人就把顧姑娘叫了過去,說是幫忙看護一會兒。”
“既如此,顏承,”劉熙叫顏承說,
“卑職在”
“你陪顧姑娘留在行宮,我和榮穀去夏府即可。”
顏承聽完倒是沒說什麼,可榮穀聽了,卻忍不住問劉熙說“殿下不帶顧姑娘了嗎?顧姑娘若是知道,會不會不放心殿下?”
“有孩子在,她脫不開身,”劉熙想了想,又說“所以,就讓她留在行宮吧!”
“是”
說完劉熙就和榮穀出了門,顏承則去尋找葉蓁。
江明進到夏府之後,一路上暢通無阻,沒有受到半點阻攔。因為擔心夏清,所以她隻顧著跑,一直跑到了臥房門口才停下來,她推開門,隻見夏清正傷痕累累的躺在床上,她不由得心頭一顫。
彼時夏清還是清醒的,所以聽到了開門聲,可他扭過頭,發現來人是江明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把頭扭了回去,許久後,才看著床邊的郎中,說了句“元郎中,我與她有幾句話要說。”
“是,”郎中微微拱手,道“那草民先去給大人抓藥。”
“有勞了。”
江明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著郎中出了門,走遠了,她才緩緩的走到床邊。
夏清胸口上的傷口清晰可見,江明鼻子一酸,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她本想上前,可是一想到如今他還恨著自己,便隻跪到床邊,把頭叩在地上,深深行禮、默默無言。
“你來做什麼?”夏清看也不看,隻扭著頭冷漠的說。
江明抬起頭,強忍淚水敘說道“我知道大人不想見我,可我聽說你受傷了,我不放心。”
“又是哪個不怕死的多嘴。”
“大人,你怎麼樣?”江明蹭到床邊,問夏清說。
夏清看著她,滿眼淚水,竟不禁想‘你這是真情流露還是逢場作戲?我現在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想到這兒,夏清突然從枕頭邊上拿出一把匕首,遞給江明,並說“郎中說需要以血作為藥引,方可救命,你願意嗎?”
“我願意。”江明沒有絲毫猶豫,接過匕首,就起身走到桌前劃破了掌心然後往杯子裡放血。
‘原來你也是愛我的。’可夏清轉瞬就又不敢篤定了,‘你到底是因為愛我,還是隻是害怕我不肯放過你和孩子?’
見江明還在放,夏清叫住她,說“好了,夠了。”
江明停下來,狠狠的攥著手腕,以此來緩解疼痛,可是嘴唇還是痛的抽動了幾下,但她甚至都來不及包紮傷口,端起杯子就要出門去。
“你去哪?”
“我去拿給郎中。”
“不用了。”
“為什麼?”
“我騙你的,郎中從沒說過要以血為引。”
江明聽了,頓時有些無地自容,她看了看手中的兩杯血,說“那那我拿去倒掉。”
“站住,”夏清叫住江明,說“如今我臥病在床,房中之事無人照料,你可願暫時回府?”
“大人是說讓我照顧你?”江明激動的問道。
“是”
“我願意,但但我能把麟兒帶過來嗎?”
“隨便你”說完夏清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劉熙趕到夏府的時候,剛好撞見江明從夏清的房間裡出來,一番行禮問安過後,江明便把自己答應夏清回府侍疾的事告訴了劉熙,劉熙聽完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這幾日,多謝九皇子的照料,還有顧姑娘以及行宮眾人,臣婦都感激不儘。”
“夏夫人不必客氣。”一想到行宮與夏府距離不短,劉熙便說“路途遙遠,夏夫人,我讓榮穀駕車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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