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潛入行宮之後,在唯一一間閃著燭光且未關門的寢殿裡看到了葉蓁,見她已經安然回來,便趕忙回高家複命。
高榮得知以後,憤怒的踢向一旁的椅子,隨從見狀,連忙安撫說“公子息怒,公子,依小的看,既然抓不住顧夕寧,那不如就直接殺了她。”
“殺了她?”
“是”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她都知道些什麼,知道多少,也不知道王煥如今的下落,不把這些問出來我怎麼能安心?”
“公子,顧夕寧一死,王煥一定會出現,顧夕寧是他唯一的徒弟,為了師徒情分他也會出麵送她一程,這樣還愁抓不到他嗎?公子,安順已經死了,不管他生前有沒有見過王煥,都已經死無對證,王煥不管說什麼,都是空口無憑、沒有證據,公子怕的是萬一,可是這麼長時間,幽州並沒有官員調動,那就說明皇宮還不知道此事,顧夕寧此番或許真的隻是因為跟家裡賭氣才去的定安,殺了她,也就永絕後患了。”
“你說的固然有理,可是想要殺她哪有那麼容易,我們抓了她這麼久都還沒有抓到,哪能那麼輕易的就殺了?”
“公子,有一個安常,足矣!”
可高榮聽完,還是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隨從見勸不動他,也隻好轉身離開。
劉熙在寢殿一直睡到了午時,早飯的時候,是顏承和榮穀過來把葉蓁換了回去。葉蓁回房之後,吃過早飯,原本也想休息一會兒,可是躺到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於是隻好起身開始翻看醫書。
可看著看著,葉蓁竟不禁想‘葉蓁啊葉蓁,你說說你,見到王煥郎中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讓他幫殿下看看呢!’
一整個上午,葉蓁都在寢殿裡看書,可是到了午後,葉蓁看著看著,思緒卻越發混亂,於是放下書,出了寢殿。
彼時雨已經停了,她感受著雨後清新的空氣,在院子裡隨意的踱著步,偶然來到一處長廊的時候,見兩旁的坐凳欄杆並沒有全部被雨水浸濕,便找了處乾燥的地兒坐了下來,然後靜靜的盯著天邊。
劉熙醒後問起葉蓁,得知她回了寢殿以後,便把昨日收到的那張紙條拿給了顏承和榮穀,然後對他二人說“昨日我還奇怪,為什麼高榮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我說的話,把君博交了出來,今日看到這張紙條,我猜,如果這上麵說的是真的,那高榮很有可能是因為害怕我們會暗查高家,查到方坤,這才想著趕緊把人交出來好把我們打發了,隻是不知是誰在用這種方式給我們傳信。”
二人看過,也很詫異,顏承問劉熙說“殿下,沒有落款,那這字跡可眼熟嗎?”
“不熟,看不出是何人所寫。”
“看不出字跡,又不給落款,但說的卻是和我們行宮緊密相關的事,那究竟會是誰呢?”
“殿下,可要卑職去探探高家?”榮穀又問劉熙說。
“不用,高家剛剛潛進了賊人,一定會十分警惕,你這個時候去查不出什麼,再等等。”
“是”
想起葉蓁昨日的反應,劉熙心中疑惑,於是想找葉蓁當麵問問,可來到葉蓁的寢殿,卻發現她不在,問過初菱才知道她出門了。
於是劉熙也朝著葉蓁散步的方向走去。
找到葉蓁的時候,見她正坐在一旁的坐凳欄杆上,劉熙便也走過去坐到了一旁,隻是未免旁人誤會,二人的中間留了較長的一段距離。
“殿下?”
“在看什麼?”劉熙一邊走過去,一邊問她說。
“沒什麼,殿下怎麼會突然過來?”
“我去找你,發現你不在,問了初菱,她說看見你往這邊來了,我便過來了。”
“殿下找我有事?”
“嗯!”
“什麼事?”葉蓁說完便靜靜的看著劉熙,等待他的回複,可劉熙看著葉蓁,許久,都沒能把話說出口,因為二人四目相對,葉蓁有些害羞,所以連忙把頭低了下去,劉熙也低下頭,壯了壯膽,然後才說“實不相瞞,顧姑娘,昨日你的反應,讓我有些恍惚,忍不住還是想要再問你一遍,你你不能與我在一起的緣由到底是什麼?”
葉蓁扭頭看了一眼劉熙,然後說了句“我是真的身不由己。”
劉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明白,”又點了點頭,說“我明白的,情愛本身是兩個靈魂的相互吸引,隻是因為有外物的存在往往會受到限製。自古如是。”劉熙扭頭看了一眼葉蓁,然後又把頭低下去,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了那句“如果如果拋開那些外物的話,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