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堂的另一片空地上,沈從之與山寨寨主破財正打得難解難分。
破財身材壯碩如牛,雙臂肌肉隆起,眼中透著凶狠的光芒,沈從之則身姿挺拔,招式飄逸。
破財如猛虎出山,一記重拳呼嘯著朝沈從之砸來。
沈從之側身一閃,腳下步伐靈活,巧妙地避開了這剛猛的攻擊。
緊接著,破財又是一腳橫掃,風聲呼呼作響。
沈從之縱身一躍,跳至半空,順勢朝著破財的肩頭踢去。破財受力後退幾步,穩住身形後再次猛撲過來。
兩人你來我往,招式淩厲,打得難解難分。
而此時,先前還在吃飯的山寨裡女人們、老人們以及玩鬨的孩子們,再得知這幾個外人來山寨是不懷好意。
又見這一男一女已經和破財、發財以及眾人打得難解難分,便都把目標鎖定在了看起來最弱的方忠勇身上。
這群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女人們,紛紛抄起手邊家夥。
她們有的拿著自己的飯碗,一股腦地朝著地上方忠勇潑去。
那飯湯混著菜葉子全潑到了方忠勇的臉上,和身上。
“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孬種,你們有本事去去打他們倆啊,怎麼都來打我,啊啊啊啊啊啊。”方忠勇嚎啕大哭控訴道。
隨著他的動作,他腦袋上的菜葉還晃晃悠悠,卻愣是沒掉下來。
膽子稍大些的,更是舉起板凳,卯足了勁兒朝方忠勇砸了過來。
可憐的方忠勇這時也顧不得哭了,開始連滾帶爬的逃跑,躲避老弱婦幼的攻擊。
他那身上腦袋上沾滿的飯粒和菜湯,一邊跑還一邊撒。
他想躲,有時卻又躲不開,那副狼狽逃竄“播種”的樣子,實在可憐又好笑。
正好旁邊有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走向方忠勇,他看老太太手裡什麼都沒拿,方忠勇還以為她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對她沒有防備。
隻見佝僂的老太太卯足了勁兒,狠狠地向方忠勇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那唾沫星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方忠勇的鼻尖上。
這是一口陳年老痰,粘稠富有彈性,黃到發綠的痰漬在方忠勇的鼻尖晃悠。
老太太滿臉憤怒,眼睛裡仿佛能噴出火來,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讓你們這壞家夥來山寨搗亂!”
方忠勇一臉的生無可戀,開始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也不跑了。
“為什麼受傷的隻有我?!你們就會欺負我!嗚嗚嗚嗚……你們才是壞人。我是被你們搶上山當新郎官的。嗚嗚……”
“我也沒說我想上山啊,是你們抓我來的,你們大小姐對我還始亂終棄,臨了拜堂前還換新郎官,我還沒罵人呢。”
“你們這些該死的土匪,還有沒有天理啊,就會惡人先告狀。”
“嗚嗚嗚,我命真苦啊,我還以為你們劫富濟貧的俠義之士,哪想到你們是這麼沒道義的匪徒。”
“你們這裡的男女老少都不是好人,嗚嗚嗚,欺負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算什麼本事?”
方忠勇對著山寨老弱一頓瘋狂輸出,他們竟然也聽進去了,開始麵麵相覷,有點不好意思下死手了。
他確實是被搶上山來的,說的也沒錯。
他確實被發財大小姐始亂終棄的,也沒毛病。
那這樣看來,他確實有點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