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明不安到顫抖的目光中。
孔方緩緩上前，伸手為他打去身上灰塵，笑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崩潰，甚至很想大哭一樣，畢竟整個修仙界中大概沒有誰比你欠債更多。”
“一千萬億極品靈石啊，也就喝頓酒的功夫，說你是天字第一號大苦逼也絲毫不為過。”
這句話觸動了段明的傷心處，兩行熱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湊近了一點，孔方語氣不變，繼續說道“讓我給你減免債務，還你自由，這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拿這個騙你。”
“因為就算我答應了你，彆說你，我自己都不信我會履行承諾。”
段明涕淚交加，用力捂住嘴，這才強忍住沒有嚎啕大哭。
“哎哎，你這孩子，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我還沒說完呢。”
孔方親切的拍了拍段明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道“雖然你現在非常苦逼，但是，如果你將靈藥園的所有人全都拉下水呢？”
“隻要讓他們背上比你更多的債，這個世界上最最倒黴的人就不再是你！”
“你還可以更大膽一點，如果整個黑心宗，甚至整個修行界的人都簽下我的契約，背上還不完的債會怎麼樣？”
“你作為第一個被我選中的幸運兒，那時候你就不再是一個可憐的還債人。”
“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欠債第一人，那會是何等幸運，何等的榮耀，你想過麼？”
段明還在抽噎，但眼淚卻已經止住了，微紅的眼眸也漸漸恢複了光彩。
雖然孔方辦的事不當人子，但他說的話似乎真的有些道理。
對段明卻非常有吸引力。
段明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以他的天賦，這輩子最多就是築基，未來能坐到吳執事的位置就是人生巔峰。
但是，現在自己麵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大粗腿。
雖然這個大腿的表麵實力看起來很渣，人品也很渣。
可那種通過強行欠債控製人的手段實在逆天，這個大腿隻要不踢到鐵板，未來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自己儘管很悲催的被控製了，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機遇？
想到這裡，段明驟然間念頭通達。
他再次對著孔方噗通跪下，激動道“感謝主人賜我機緣，小人感激涕零，主人有事請儘管吩咐，小的哪怕粉身碎骨，也絕無二話。”
孔方麵露滿意之色。
雖然打工還貸狀態下的段明不能違背自己的意願，但是打工人嘛，讓他有個盼頭還是極好的，左右不過幾句忽悠罷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係統給段明套了一個降智光環，孔方覺得自己忽悠對方的時候非常簡單，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起來吧，把身上收拾乾淨，稍後跟我出去，今晚我要與靈藥園的其他師兄師姐，重新認識一下。”
說話間，孔方轉頭看向窗外，目光分外炙熱。
……
一炷香後。
孔方與段明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前，其中住的是一個與孔方同期入門的新弟子。
段明雙手背後，神色高傲，再次恢複了往日靈藥園第一人的做派。
孔方也拿出了一個萌新該有的樣子，一臉人畜無害的上前，輕輕拍門，向裡麵喊道“王師兄快快開門，段師兄有事找你。”
裡麵那位王師兄大半夜被人打攪起初頗為不耐煩，但聽到“段師兄”三個字，立馬翻身下榻，喊道“請段師兄稍後，我這就來。”
很快，院門打開，這位王師兄一臉恭敬的將段明迎了進去，正要詢問段明來意，卻不料段明突然出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頸，讓他渾身動憚不得。
然後，在王師兄驚恐又迷惑的目光中，孔方掰開他的手指，在一張契書上用力按下了手印。
隨手丟下銅板。
打工人+1。
完活後，孔方回憶了一下，自己與這位王師兄好像沒什麼衝突，當即眉頭一皺，抬手啪啪兩個大耳刮子甩了過去，命令道“滾回去老實呆著，不準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