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瞅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然呢?難道你想讓老夫去給那個混賬東西報仇?”
“且不說我現在被困在城主府出不去,就憑人家明明能殺你和朱大山,卻放你們一馬,你們好意思報複?”
“至於說對方要殺吳濤……你換個角度來看,這說明什麼,說明隻要吳濤一死,這件事便就此了結,他不會再繼續報複我神火門的弟子,明白麼?”
“你要記住,我神火門雖名為魔門,但你切不可被一個‘魔’字束縛,如果事事睚眥必報,處處斤斤計較,縱然有一時之快意,也難走的長遠,我指的不單是你的修為,還有你這個人,明白麼?”
杜仲心中頗為觸動,誠心誠意拜道“弟子多謝老祖教誨,老祖胸懷,讓弟子欽佩!”
其實彆說杜仲欽佩,就連孔方都有點佩服這老家夥,主意太正了。
這時秦烈似乎想起了什麼,眯眼看向杜仲“既然你與朱大山僥幸不死,不速速回到宗門,為何流連那等汙穢之地?”
杜仲呼吸一窒,小聲道“我,我們不敢回去,老祖是知道的,大長老對聖子極其溺愛,我們要是回去,就怕大長老拿我們出氣。”
“而且,我們到達天湖城不久,正好發生了天地異象,現在城中各種傳言沸沸揚揚,我們不想走,不想錯過這個機緣。”
頓了頓,杜仲試探問道“老祖,對於前幾天的事情,您是怎麼看的?”
秦烈心道,他怎麼看?
他當然是跪著看的!
秦烈想了想,說道“以往秘境現世,引發天地異象並不算什麼稀罕事,但這次與異象同時出現的威壓卻是前所未有的,我沒見過,也沒在典籍中看到有類似描述,所以,我無法給你太多指點,未來想怎麼做,看你自己打算。”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現在關注這件事的人很多,你雖然成功晉升元嬰,但在那些人眼裡,你和煉氣修士沒多少區彆。”
“我隻能說這麼多,具體要怎麼做,你要好好斟酌。”
其實,秦烈是想直接讓杜仲跑遠一點,彆參與這件事情,順便也彆讓神火門的人參與。
以秦烈的修為,雖然無法直接判斷出那日的天變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可以猜啊。
憑借種種異狀,尤其是城主府裡頭那位的反應,很容易就能得出部分真相。
如此機緣太難得,秦烈自己肯定是要拚一拚的,因為他已經走到頭了,不拚一把,今後就是漫長的等死。
可杜仲不一樣,他還年輕,修為也不到瓶頸,沒必要冒這種風險。
隻是,麵對機緣這種東西,輕易是不能阻止的,否則對方將來修為停滯的時候再想起這件事,百分百會嫉恨他,那就成阻道之仇了。
因此,有些話不能明說。
不過,杜仲卻是果斷表態道“老祖的苦心我知道了,這次的機緣不是我能參與的。”
秦烈微怔,沒想到杜仲竟然這般通透,不由得麵露微笑,不愧是他看好的後輩。
略做沉吟,秦烈伸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玉佩,以神識在其中錄下一段話語,交給杜仲,道“你找到朱大山,如果他願意和你一起,那就一起回去吧,之後你直接去找丁潔,把玉佩交給她,就說你們兩個被老祖收為記名弟子,至於秦明的事情,告訴她老夫接下,剩下的她就不用管了。”
“老祖……”
杜仲雙手捧著玉佩,真的很感動,同時也升起了濃濃的愧疚,用力吸了吸鼻子,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