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不錯。”皇帝大大方方地從假山後頭走了出來。
“啊!”突然從假山後麵走出來一個人把安陵容和菊清嚇得連連後退,菊清更是被嚇得尖叫一聲。
不過雖然被嚇著了,但是她還是記得自己的本分,把安陵容護在懷裡。
皇上也沒想到自己突然出現會把二人嚇成這個樣子。
陵容就算了,他早就知道這小姑娘膽子小,要不然那日也不會被嚇成那樣。
隻是她身邊的這個奴婢卻是太不穩重了,又不是什麼大風大浪,竟然還被嚇成這個樣子,要不是見她自己被嚇著了還想著忠心護主,皇帝已經打算不讓她繼續留在安陵容身邊了。
望著被嚇得像兩個小鵪鶉似的小姑娘,皇帝努力調整自己的神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一些。
“莫怕,我並不是壞人。”皇帝刻意壓著嗓子說道“隻是偶然路過此地,聽到一陣悅耳動聽的歌聲,便循聲而來,不是有意驚擾的。”皇帝說著還衝安陵容拱了拱手。
他可還記得小姑娘聽過他的聲音,依著她對自己的癡情,肯定把聲音記得牢牢的。
安陵容也連忙向他還禮,然後又問道“妾身延禧宮答應安氏,不知貴人如何稱呼?”
皇帝頓了頓沒有開口,他今日特地穿了一身常服,身上也並沒有能夠叫人看出他身份的配飾。
安陵容見狀小心翼翼地猜測道“您可是皇上?還是您是哪位王爺?”
能在宮裡的禦花園隨意行走的不是皇帝就是哪位王爺,其餘的外男自然是不可能入內宮的。
當然就算是王爺也不是所有王爺都能夠在後宮裡隨意行走,而且這個“隨意行走”也是有限的,真正的內宮王爺們根本不能近,更不可能在嬪妃的住所附近。
像是禦花園這類地方倒是可以走動走動,亦或是去給太後請安,其餘隻能到皇帝的養心殿,但是沒有召見也不能隨便進。
“你可聽說過果郡王?”皇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您是果郡王?”安陵容記得前世甄嬛和玄淩初遇的時候,他就用的是自己兄弟的身份,想來這位“果郡王”便如同前世的清河郡王,是皇帝用來掩蓋自己真實身份的幌子。
安陵容也沒想到前世發生在甄嬛身上的事情這一世倒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怎麼不像嗎?”皇帝微笑著問道。
“不知道。”安陵容搖搖頭,“妾身未曾見過果郡王,也不知道果郡王是何年歲樣貌如何,故而也不知道您是不是。但是……”安陵容又小心翼翼地道“妾身想王爺應該沒有理由哄騙妾身。”
皇帝不置可否,而是道“本王今日得皇兄召見入宮,隨便在這禦花園裡閒逛沒想到遇到了小主你。”
安陵容不與與他多說,忙道“是妾身打擾王爺欣賞禦花園風景的雅興了,妾身這就告退。”
“且等一下。”皇帝叫住著急要走的安陵容。
皇帝故意道“你方才說你是延禧宮答應安氏,本王怎麼沒有聽說過?”
菊清聽到他這話以為他是故意羞辱自家小主,不由對他怒目而視。
安陵容卻淡淡道“妾身本就是無關輕重的一個小小答應,王爺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
“答應莫怪,本王並非故意折辱答應。”皇帝笑笑,“隻是聽到答應唱的曲子宛如天籟,見答應談吐見識都不俗,本該得到皇上盛寵才是,怎地竟然沒有聽說過。”
安陵容屈膝福了福,“多謝王爺抬舉。”
而後又道“皇上身邊才貌出眾的嬪妃多不勝數,妾身才疏學淺,擔不起王爺這樣誇讚,而且王爺真是錯估了妾身,妾身沒有什麼見識,談吐也是尋常,擔不起王爺的‘不俗’二字。”
皇帝溫和地笑道“你如此進退得宜本就難得,實在太過自謙了。”
安陵容微微垂首並不應他這話。
皇帝道“方才聽你所唱的曲子甚是不錯,歌唱的不錯,想來對這首曲了熟於心,不知你可會什麼樂器?”
“什麼?”安陵容一臉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皇帝也自知這個話題轉得有些生硬,但是他全程看下來是知道安陵容會樂器的。
他對安陵容並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該與她聊些什麼,所以隻能先從樂理方麵入手。
反正他自己博聞強識,無論安陵容說什麼樂器他都能夠與她有話說。
安陵容老老實實地道“妾身於樂器都不算純熟,隻略微會一點月琴。”
皇帝道“月琴?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彈奏月琴。”
皇帝是真的有些驚訝,他想過安陵容或許會彈奏古箏琵琶或是吹奏笛子簫之類的樂器,沒想到她竟然會彈奏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