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直接問菊清道“她怎麼成了常在了?”
“小主您還不知道在您落水那日,富察常在在咱們宮殿外頭咒罵……”
一提起這件事菊清就恨地牙根癢癢,當時她家小主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同住一宮的富察常在不說關懷一二,竟然還出言詛咒她家小主。
小主從前可沒有得罪過她,每次富察常在生事她們小主都是隱忍退讓,誰料這富察常在竟然變本加厲起來。
她就打量著小主好欺負!
幸好有皇上在,皇上愛重小主,以後沒有人能欺負地了小主了。
菊清如今真的很慶幸,小主當初遇到的“果郡王”是皇上假扮的,不然小主哪有今天。
聽完菊清的回答,安陵容對富察常在自然更沒有好臉色。
她之前一再容忍富察氏的挑釁,一是因為當時她在皇帝心頭還沒什麼份量,所以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她還得維持表麵的形象。
二是這延禧宮實在太小了,尤其是她那樂道堂。
她前世好歹是一宮主位,住慣了寬敞的大宮殿,樂道堂的狹小逼仄讓她有些受不了。
由奢入儉難啊。
富察氏越囂張,越是在她麵前跋扈,越是針對她,她便越有理由不與她同住一宮。
隻要皇帝對她上了心,定然不會見著她受欺負還無動於衷。
屆時不是讓富察氏遷居彆宮,就是給她換一個宮殿。
不管怎麼樣皇帝肯定是不會虧待她的。
果然皇帝讓她搬去長春宮住了,長春宮沒有主位,如今正閒置著,以她的位分搬進去便可直接入主正殿。
她的目的隻是為了換個寬敞些的住處,富察常在她可沒放在心上,若非今日偶然遇見,她都沒想起她來。
望著不遠處滿臉憤憤不平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富察常在。
她似笑非笑道“怎麼,富察常在還當自己是貴人的時候嗎?還要我請你過來不成。”
形勢不如人,富察常在隻得依著安陵容的意,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
待走近她才福身,行禮道“見過儷貴人,儷貴人萬福金安。”
隻這一行禮,富察常在把後槽牙都差點咬碎。
從前隻有安陵容給她行禮的份,自己連正眼都不見得會給她一個,如今尊卑顛倒,竟叫她在安陵容麵前受這麼大個羞辱。
富察常在想著對安陵容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安陵容並不叫起,而是笑道“原來富察常在是知道宮中的禮儀規矩的,怎麼方才見了我,不叫你過來你便不過來見禮?”
富察常在強忍著恨意道“嬪妾許久沒見貴人,竟猛然見著一時竟沒反應過過來,是嬪妾失禮了,貴人勿怪。”
她如今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甚是難受,偏生安陵容沒叫她起,她便隻能保持這樣的姿勢不動。
她身後跟著的宮女也與她一樣不敢動。
“這樣啊……”安陵容隨便應了句,便看也沒再看富察常在一眼。
而是對菊清道“你去叫兩個小太監把這些花枝撿回去,養在水裡過些時日應該還能開。”
菊清看了一眼還行著禮的富察常在,想著小主現在位分比她高,她肯定欺負不了,而且隔的不遠,小主有什麼危險她一下子就能趕回來。想到這兒菊清就放心了。
而後又見小主衝她眨眨眼,她瞬間會意。
她說了句,“奴婢這就去。”便轉身離開。
安陵容繼續看天看樹看花看草,就是不看富察常在,也不叫她起身。
若是換作以往富察常肯定一點麵子也不給安陵容留,自己起身便走了。
可是就是不同往日,皇上偏袒安陵容,又才為了她訓斥貶謫了自己,若是她與安陵容再起爭執,隻怕皇帝又得責罰她了。
富察常在沒辦法,隻好自己開口,“儷貴人……”
她想提醒安陵容叫她起身。
安陵容轉頭望她,笑道“富察常在是不是也覺得這西府海棠不錯?”
提到海棠花富察常在的火又起。
她本是延禧宮位分最高的,晉封一宮主位也是遲早的事,所以她早就把延禧宮當做她自己的私有物。
包括這延禧宮中的花花草草也是她的。
雖然如今她降了位分,可是安陵容早晚得搬走,到時候延禧宮隻住她一個主子,延禧宮依舊是她的。
所以今日見安陵容連續折了幾枝海棠花枝,她才出離地憤怒。
她出身大族乃是名門貴女,自然不是小家子氣的人,但誰讓她心中怨恨安陵容呢。
彆說安陵容連續折了幾大枝,就算她隻折一小枝,她也是要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