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強打起精神,終究難掩疲倦。
皇帝來陪安陵容用晚膳的時候便見到她沒什麼精神,怏怏不樂的樣子。
“怎麼,頭還疼嗎?”皇帝牽過安陵容的手關切。
安陵容道“頭有些昏沉,不妨事。”
皇帝立刻吩咐道“蘇培盛派人去請太醫。”
安陵容連忙叫住蘇培盛。
又對皇帝嬌嗔道“臣妾都說了不妨事了,睡一覺,明日起來便好了,何必大費周章。”
她搖了搖被皇帝牽住的手,又道“咱們還是先用膳吧,午膳時沒什麼胃口,臣妾現在倒是有些餓了。”
見她堅持皇帝也隻好先順她的意,“好好好,咱們先用膳。”
試探完了,皇帝寵溺的態度一如既往,安陵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晚膳果真又比平日裡多用了一些。
皇帝見狀也相信安陵容並無大礙,也就沒有再宣太醫。
因著安陵容今日晚膳用得比平日裡多些,略微有些撐著了,要出門散步消食。
冬日裡天總是要黑得早些,等到皇帝和安陵容用過晚膳,天已經完全黑了,因此皇帝陪著安陵容隻在長春宮周遭轉了轉消消食。
二人邊散步邊閒聊,沒多久安陵容便和皇帝聊到了今日沈眉莊甄嬛還有敬妃來看望她的事。
安陵容微微埋怨道“早上皇上不該讓菊清她們不叫醒臣妾的,臣妾身子又沒有什麼大礙,哪能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的事,沒得讓人覺得臣妾行了封妃禮便輕狂起來了。”
“還惹得眉姐姐和甄姐姐她們擔心,尤其眉姐姐正大著肚子呢。”
眉莊的身孕有五個多月了,現在已經顯懷了。
她又撇了撇嘴,“還叫臣妾被甄姐姐好好說教了一通……臣妾日後再也不飲酒了。”
“不飲便不飲吧。”皇帝道“喝酒傷身,你這酒量又淺,日後還是能不喝便不喝吧。”
“不過,朕倒是沒想到你竟這麼害怕你甄姐姐,莞貴人瞧著可不像個嚴厲的性子。”
在皇帝看來,甄嬛也同樣有小女兒家的天真爛漫,性子也是活潑的,不似眉莊那麼恪守規矩,按說應當沈眉莊要嚴厲些才對。
安陵容歎了口氣無奈道“甄姐姐不嚴厲,可耐不住她學識淵博,教訓起人來話一籮筐,跟個女夫子似的,臣妾自然害怕。”
皇帝輕笑,“你竟這麼害怕你甄姐姐?朕還以為你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呢,連喝醉了口口聲聲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想到這兒皇帝還有些吃味,知道她二人要好,可見著她們要好到這個地步,皇帝心裡還是有些不舒坦,他才還是被容兒放在心裡首位的人。
所以他昨晚才會那麼幼稚地非得讓陵容喚他的名字。
“是嗎?”安陵容驚訝道。
她道“醉酒的事臣妾都記不清了,臣妾喝醉了竟然一直喚甄姐姐的名字嗎?”
“那除了甄姐姐,臣妾還喚了誰的名字?”安陵容歪了歪頭,好奇地問道。
皇帝道“除了你甄姐姐,你喚的自然是朕的名字了,昨夜你扯著朕的衣袖喚朕的名字,每喚一聲都要朕應一次……完全離不得朕。”
皇帝說的這些安陵容根本想不起,所以也不清楚皇帝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安陵容自然是順著他的話,接道“臣妾本就離不得皇上,皇上又不是不知道。”
見她如此坦然,皇帝又不禁想起了昨夜她醉酒後哭訴的那些話。
都說“酒後吐真言”,容兒說的那些話定是她從前一直埋在心裡的,她還是怪他當初……唉,事已至此,隻能儘力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