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和皇帝到時,一眾嬪妃已經在乾清宮門口候著,皇後尚在禁足之中,因此沒來相送。
臨行時皇帝握著皇帝握著華貴妃的手,說後宮就交給她了,又囑咐她照顧好自己。
聞言華貴妃心頭那點見著皇帝和安陵容相攜而來的陰霾刹那間煙消雲散。
她笑盈盈應下,“臣妾謹遵皇上旨意,定不辜負皇上所托。”
皇帝淡笑著拍了拍華貴妃的手,然後看向沈眉莊,“六阿哥年幼,一應事務惠嬪定要多上心些。”
沈眉莊如今已經出了月子,因此也來送皇帝。
聞言,她應道“臣妾明白。”
皇帝滿意,又對甄嬛道“莞嬪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甄嬛麵帶淺笑屈膝,“多謝皇上。”
皇帝微微頷首。
這才又望了一眼站在甄嬛身旁的安陵容,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皇帝勾了勾嘴角,道“朕走了。”
說著鬆開華貴妃的手,然後轉身朝龍輦走去。
後頭一眾嬪妃行禮道“恭送皇上。”
皇帝起駕之後,眾人才起身。
華貴妃最先站起身,悠悠道“皇上這次出宮為國祈福,想來不隻是為了祈雨,還因是為我大清多祈求幾位皇子,好使我大清國祚延綿,儷妃、莞嬪,你們說是嗎?”
還不待安陵容和甄嬛回答,華貴妃又道“莞嬪倒是無妨,如今正懷著身孕,可是儷妃……素日裡你是最得寵的。”
“連手斷了都顧不得,成日癡纏著皇上,怎麼這麼久了,這肚子還沒個動靜?”
安陵容不卑不亢道“多謝貴妃娘娘關心,侍奉皇上乃是臣妾的本分,皇上召見自然推拒不得。”
華貴妃似歪頭思考了一下,“本宮記得離你上回小產已經快一年了吧,可是上回下次落下了什麼病根兒,可要本宮延請名醫為你好好瞧瞧?”
華貴妃一臉關切道“若真是身子有礙,還是調理好了再侍奉皇上,不然霸著皇上阻礙皇室子嗣延綿,便是儷妃你的過錯了。”
安陵容輕笑,“不勞貴妃娘娘費心,臣妾身子無恙。”
她又道“說起來,娘娘才是最得皇上寵愛,這麼多年最得聖心,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聽到貴妃娘娘的喜訊。”
華貴妃聞言臉色扭曲了一瞬,又道“罷了罷了,本宮不過是關心儷妃的身子,你既覺得無恙,那本宮便不多管閒事了。”
“隻是本宮瞧著如今你的兩位好姐妹一位誕下皇子,一位懷有身孕,倒是你,可真是個福薄的,明明最早有孕……唉,真是可憐……”
被安陵容反過來刺心的華貴妃,眼見甄安沈三人站在一處,甄嬛和沈眉莊對安陵容還隱隱有以身相護的感覺,忍不住出言挑撥。
安陵容輕聲道“娘娘位列貴妃之尊,福氣想來也該在臣妾之上,和娘娘相比臣妾自然福薄。”
她笑盈盈道“娘娘都不著急,臣妾自然更不急。”
不知是富貴養人還是皇帝寵愛的緣故,如今的安陵容身上早沒了所謂的“小家子氣”,過了年人好似又長開了些,多了幾分嬌美。
身著一襲嫩綠宮裝的她笑意盈盈,瞧著竟比春光還明媚。
安陵容句句紮心的話本就叫華貴妃深恨,再望著安陵容年輕明媚的笑臉,她忍不住輕罵一聲,“狐媚。”
離華貴妃近的人都聽到了她這句咒罵,也清楚她是在罵儷妃,隻是都紛紛低著頭,裝作沒聽見。
倒是敬妃道“貴妃娘娘,這日頭漸高,越發熱了起來,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還是各自回宮去吧。”
華貴妃正滿腔怒氣,敬妃一撞上來,她立馬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差遣本宮?”
華貴妃嘲諷道“莫不是皇上給了你妃位,你就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她這話不隻是在羞辱敬妃,更像是指桑罵槐。
她又道“且不說妃與貴妃本是天壤之隔,便是如今本宮與你同屬妃位,你也沒資格這麼同本宮說話。”
“你記住在王府時本宮是先帝親賜的側福晉,而你不過是本宮房中的一個格格,尊卑有彆,本宮跟前兒可沒有你說話的份。”
華貴妃這一串話下來,敬妃臉色也變得格外難看起來,甚至略微有些手足無措。
雖知華貴妃跋扈,但任誰也沒想到皇帝剛走,華貴妃就會突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