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情好,所以看什麼都有趣,連看到這《四郎探母》也會不禁聯想到甄嬛總是喚皇帝“四郎”。
明明隻是個尋常稱謂,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卻叫安陵容啞然失笑。
眾人也不知好端端的點戲她又在笑什麼,不過也知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
因此並無人問她今日又是在笑什麼。
隻位置在末尾的富察常在輕咒一聲,“真是莫名其妙,該是中邪了吧!”
她聲音壓得極低,因此沒人聽見她說了些什麼。
安陵容點完戲,將戲曲名目遞給皇後,嘴角還帶著笑,“皇後娘娘也瞧瞧有沒有想看的戲?”
皇後也微笑著接過,“今日瞧著儷妃滿麵紅光,精神不錯,想來身子已經大好了吧。”
安陵容道“托皇後娘娘的福,如今好些了,不必再像之前那樣臥床靜養了。”
皇後微微頷首,“那就好,除夕那日聽說妹妹去碎玉軒看了莞妃,原本還以為妹妹已經身子大安了。”
“不成想正月初一和十五,合宮拜見太後,妹妹都未去給太後請安……”
安陵容明白皇後的意思,是說她明明前一日還身子好好地能去碎玉軒,第二日卻不去給太後請安。
輕一點說是不守規矩,按重了說可是不敬太後、“不孝”。
皇後這話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勢必是會傳出去的。
自古以來人都很重孝道,就算有孕在身該尊的禮數也難免。
安陵容依稀記得先帝皇後去世,他的皇子的福晉大著肚子也得去跪靈,好像還有人還因此動了胎氣小產了……
所以“孝”字當頭,一切都得靠邊站。
安陵容道“有勞娘娘關心。”
“除夕當日,臣妾原本身子還未大好不該出門的,隻是一個人在宮中孤寂,又想著許久未見甄姐姐和七阿哥,便沒顧芳若她們的阻攔去了碎玉軒。”
“為著此事,皇上已經訓誡過臣妾了。臣妾知錯了,胎像不穩,實在不該如此任性的。”
“原本臣妾也想著正月初一定要去給太後請安的,隻是除夕當夜又陪著皇上守歲,熬得晚了些加之許是出去了一趟,晨起時便覺有些感染了風寒。”
“皇上立刻讓女醫替臣妾診脈,果真感染了風寒。”
“臣妾自個兒倒是不打緊,隻是擔心把病氣過給太後娘娘及後宮眾姐妹。”
“本想強撐著去壽康宮,就在外頭給太後磕個頭聊表孝心。”
“但皇上擔憂臣妾腹中皇嗣有個什麼萬一,故請皇後娘娘替臣妾告了假。”
安陵容臉上一片感激,“太後得知消息也體恤臣妾,說萬事以皇嗣為重,因此又免了臣妾十五那日的請安。”
皇後聽完道“真是辛苦妹妹了,身子不適還陪著皇上守夜。”
“皇後娘娘言重了,這都是臣妾應當做的。”安陵容輕笑著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能陪皇上一起守歲,乃是臣妾和腹中孩子的福份。”
皇後望著安陵容如今肚子還未顯懷,一臉慈母的模樣,覺得著實有些刺眼,她又道“本宮原本還擔心妹妹的身子……”
“因此這些日子本宮日日在佛前為妹妹祝禱,如今見妹妹身子好多了,能夠正常出來行走了,本宮也就放心多了。”
長春宮如今跟鐵桶似的,真是半點手都插不進去,安陵容總是窩在長春宮,皇後縱有再多的手段也施展不出。
因此她可盼著安陵容趕緊從長春宮裡出來。
皇後的話音剛落,後頭的富察常在就接道“前頭儷妃不去給太後請安是因為身子不適。”
“既然如今儷妃的身子都已經好了,就該恢複每日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吧。”
“皇後娘娘為了你竟日日在佛前祝禱,如此恩德著實叫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