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劇情需要梳理一下,從今天到下周一去赴山海殺青,所以這幾天先更有存稿的正文了)
與此同時,李蓮花正帶著方多病在黑市裡轉悠。
等李蓮花在一家紙花店門口停下,抬眸看了看‘俞記凶肆’的招牌,站定瞥了眼方多病。
“李蓮花,你帶我來凶肆乾嗎?”方多病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有要祭奠的人啊?”
“是啊,我們一會要去探望竇大人,總得提些見麵禮……”
“???”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不是,你不是怕鬼嗎?”
“所以才要方大刑探一起啊,你年輕陽氣足,鬼怪不敢近身。”李蓮花揮了揮衣袖趕他,“走,你先進去。”
方多病看著麵前的凶肆,正門前停著一口紅木棺材,上麵紮著白色素花,旁邊用竹竿麻布支了個白棚。
一陣風起,吹得棚上白花紛飛,兩幅挽聯呼呼翻動。
雖然是大白天,但也怪滲人的。
方多病習慣性把李蓮花護在身後,手持爾雅邁進了門檻。他沒忘了黑市是角麗譙的地盤——所以更不解李蓮花要買冥紙為什麼不去東市。
“因為這裡便宜呀。”
方多病翻了個白眼。
鬼才信。
這家店的老板非常闊氣,一口氣買下了四間鋪子,中間打通,棺材店、紙紮鋪、壽衣店都聚在一處。
屋裡頭采光很差,又布置陰森森的,正中間一張擦得鋥亮的長案,四周堆滿了挽聯挽幛、金銀紙錠、紙人紙馬、牌坊、門樓、宅院、家禽等焚燒的紙品。
李蓮花緊緊跟在方多病後頭,不斷舉著火折子來回看,微微皺眉。
他是真的怕鬼,碧茶毒發時常常伴隨幻覺與噩夢,他很難分清那些慘白人臉、骸骨斷肢、屍山血海究竟是真是幻——就像這兒白紙紮的假人,臉上塗著詭異的紅顏料,嘴巴一直裂到腦後,神情分明是笑的,卻滿滿都是惡意。
如出一轍的麵孔,好像又有層層疊疊的聲音開始在他耳邊響了……
寂靜裡忽然傳出“鐸”地一聲。
李蓮花嚇了一跳,袖中刎頸往下一滑。
方多病也下意識停了步,雙臂張開像護小雞崽一樣攔在他身前,往發出響動的角落看去。
那裡原來是個櫃台,許是因為紙張易燃,屋裡沒有點蠟燭和燈,掌櫃的就站在黑暗裡,隻靠手舉著一根蠟燭撥算盤記賬。
“什麼鬼地方!!”方大少爺氣得跳腳“不好好開門做生意,嚇人乾嘛!”
待看清對方是人之後,李蓮花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激——
好在方小寶走在前麵,並未察覺。
“有客人來啦……不好意思,老眼昏花,聽力也不行了……”
掌櫃的抬起頭來,駭人白斑占據了大半張臉,顯得嘴唇特彆紅,比這滿屋紙人還恐怖——
“嘶——”方多病倒抽一口冷氣。
“二位想買點什麼?”
“買、買什麼啊死蓮花!”
方多病平白無故被嚇了這一遭,這賬都要算在老狐狸頭上,語氣便有些不善。
死蓮花!為了省兩個錢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倒是李蓮花認出對方的特征——聽聞金鴛盟內有個因患病皮膚完全白化的奇人,不宜見光,想必就是眼前這位了。
他好像原先是藥魔的病人,因有一門還原屍體生前容貌的絕技,被安排去與獅魂共同擔任仵作,那個能長期保存屍體的藥棺就是兩人一起研製的。
金鴛盟向來喜歡收長相或性情怪異、為世俗所不容的奇人異士,角麗譙倒是蠻有眼光,把其中有一技之長都挑出來納入自己麾下……笛飛聲隻重視武學,怕是被架空了也不知道。
李蓮花上前一步道“買紙。”
那掌櫃嘴裡還缺了幾顆牙,說起話來直漏風,“紙錢,金銀紙錠,還是普通冥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