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那之後我們做什麼都很順,或許喜事真的會讓人轉運吧?”
霓裳最後還是變賣了一些姑娘留下的東西,然後在西市又重新開了個小鋪子。
百川院穩住了局麵,留下的那部分兄弟開始幫襯他們,生意逐漸上了正軌。
又趕上什麼戶部的稅製改革,從前納糧變成了納銀,農戶的糧食必須經過一道變賣——被盤剝的概率也更大了,但卻有利於商戶。
至少百川院還在堅守著四顧門的理念,雖然權力不如從前大了,但有機會就會替普通人出頭說話。
第三年春時,葉姑娘回了揚州。
其實她並沒有聯絡霓裳,也聯絡不上——起因是百川院的兄弟說後山不同時節的花一夜之間都開了,絕對是揚州慢,怕是門主回來了。
可院主們的反應很奇怪,也不許人討論。
確實,門主哪裡會做這種事呢?又不是從前哄喬姑娘。
難道是門主魂魄歸來?
彆彆彆,門主生前可最不信這種怪力亂神。
總之席岑放在心上,專程去了一趟百川院——從前的勘察手段他還沒有忘,門主的功夫他更是熟悉的很。
那枝葉上殘留的痕跡很像是揚州慢,但又跟門主所用的有些不同。
門主所用的揚州慢,會讓花加速開放,卻不會損傷正常的花期——但那些被催生的花,一日之內就枯敗了。
門主有徒弟?
沒聽說呀。
奇怪。
他把這事說給霓裳聽,霓裳突然蹦起來道——是我們姑娘呀!
還真的是清焰姑娘。
席岑第一次見著素麵朝天的花魁,又颯又清雅,眼神淩厲地像刀,看他時仿佛被門主瞥了一眼。
“能被我看這麼久而不心虛的男人很少見,霓裳你眼光還不錯。”
啊?
席岑又請回來一尊大佛——
當初四顧門出事,葉姑娘恰巧回家守孝,如今三年期滿剛回到揚州,得知四顧門散了、李門主失蹤,幾乎懵在原地。
所以她去試探一下,百川院究竟為什麼沒有去找門主。
席岑跟她大致描述了一下當年的情況,葉姑娘惱火得很,連夜去四顧門放了把火。
第二日百川院的兄弟說近日四顧門和百川院頻繁鬨鬼——他隻好裝作不知道。
葉姑娘一口咬定門主活著,要他事無巨細地反複描述當年大戰前後的情況,然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雲彼丘給李相夷下了碧茶之毒。
“我真是不敢相信。”席岑歎道“可是霓裳堅持說葉姑娘有通鬼神之能……門主,此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