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為了回去收容所背著一袋魚蝦趕來東城市場叫賣。付大義遇見了小中。他穿戲服。戴佛珠。手掌拖個小茶壺。逢人客氣單手施禮說“我是市場管理員請你離開。”
小中跪下身央求爺爺報警抓他送去收容所。付大義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小中低下頭看看抬頭說沒有黃金。付大義開懷大笑好不快樂。他沒想到孩子雙手合十拜拜他。說他是佛祖。他笑道“佛祖不吃魚。你個小巴子。”
小中站起身背著袋子跑去彆處賣魚蝦。付大義心想你叫我一聲佛祖我得對你慈悲為懷。他經常看見孩子來市場裡賣魚蝦他經常買了拿去茶館交給廚師扔了。廚師說好魚好蝦扔了可惜。
小中賣魚蝦持續了半年時間混了個臉熟。老人們看他可憐買他的魚蝦喂貓吃。老人們叫他去挖野菜他就去挖野菜。老人們叫他跑腿他跑腿。
小中今天在野灘沼澤地摸魚蝦遇見了武誌一夥小兄弟。他們往死裡打小中。搶了小中身上的錢。罵小中是死土匪。劃著火柴燒了小中的小帳篷。
小中爬在地上意識模糊。兩個人抓住他扳開他嘴巴。武誌往他嘴裡撒尿喝進肚裡。這個恥辱變成了他心上烙印。
一個大人喊了幾聲嚇跑他們。大人一瘸一拐趕過來。孩子們跑過他時看見了他手裡的魚叉上麵有血。是他叉魚留下的魚血。
他看見小中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衣服全是尿水。他回過頭罵那一群孩子是土匪再敢來野灘殺了他們。孩子們聽後沒命跑，都知道野灘人不好惹。
小中醒來後看見自己躺在大炕上。他身上蓋的被子麵全是補丁。男人坐在炕上吃了一把藥片。小中說謝謝叔叔。問他的衣服呢。男人說衣服洗乾淨了在外麵曬乾。
男人笑道“你是哪裡來的。”
“我是本地人。”
“你怎麼住小帳篷。”
“我有個後媽。我爸往死裡打我。”
男人聽後說了聲狗日的。下了炕打開鍋蓋。鍋裡熱著四個窩窩頭。男人去了院子裡摸見孩子衣服濕著。男人拿起魚叉去了沼澤地叉魚。他出了院門看見女兒回來了。女兒提著一個空桶。女兒說茶葉蛋賣光了還剩下兩個。女兒給他吃茶葉蛋。他說魚簍子落在沼澤地裡他趕緊去找回來。他一瘸一拐躲開了女兒遞來的兩個雞蛋。
他的女兒今年十歲。名叫金續香。賣了五年茶葉蛋。鍋裡四個窩頭是她晚飯。她走進家門嚇傻了。一個男孩光著屁股蛋蹲在炕頭鍋台前吃窩頭。她說不要臉耍流氓。她雙手捂住眼睛。掉了兩顆茶葉蛋。
小中嚇壞了躲進被窩裡。嘴裡忍不住嚼動著窩窩頭。小中說她不敲門就進來了。
她落下手睜開眼睛叫道“你是我家什麼親戚。”
“叔叔救了我。”
“你落水了？”
“我被人打暈了。”
“打暈了？”續香走來炕沿前看著他。
“是打暈了。現在幾點了。我衣服在外麵曬著。”
“下午六點鐘。你好了嗎。”
“我身上疼。”
“你躺著吧。”
“謝謝你。”
小中看著她走去撿起兩顆茶葉蛋擦乾淨。走來遞給他叫他吃了補身子。小中說“你吃吧。我好了。我不餓了。我感覺鍋裡的窩窩頭是你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