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了,香穗也解釋了她沒有在城門口等他們的原因,嚴雄便沒再生她的氣。
他也彎下腰來幫著整理柴火,柴火整齊地碼成一堆,程乾拿出背簍裡的麻繩利落地綁了起來。
香穗沒想到程乾也來了,她心中不知為啥有些甜滋滋的鬆快。
三人將柴火捆好,又被隨之而來的問題困擾了。
他們要去找人尋仇,背著柴火走來走去的不累?
嚴雄蹙著眉,不知道該說香穗什麼好。
“你們彆發愁,我背著就行。”香穗不願意給他們兩人添麻煩,說著雙手抓住捆柴的繩子就往自己身上背。
“不用。”
程乾抬手擋住香穗,他仰頭打量了麵前的這棵大樹幾眼,轉頭對嚴雄說“你背著柴上去,先將柴火綁樹上。”
聞言,嚴雄也仰頭往樹上看,是個好主意,就是有些麻煩事兒了。
嚴雄心中有疑惑,可是執行力強,二話沒說將柴火一甩綁在身後,蹭蹭蹭幾下就爬到樹杈那裡。
要說爬樹,嚴雄可比香穗快多了,一眨眼就爬了上去。
他將柴火綁在樹杈上,一溜下來,拍拍手,仰頭往樹上看了看,說“走吧。”
三人都仰著頭往樹上看,很好,要是有人想偷他們的柴火也得費些力氣,最起碼順手牽羊是不行的。
香穗將空背簍背在身上,嚴雄抱著膀子站在她麵前,“打你那小子平常都在哪裡撿柴?”
程乾也看向香穗。
香穗伸出手指往裡麵指了指,“往裡麵走有個大湖,他們平常都在那湖邊兒的樹林子裡。”
“哦,那裡啊,我知道。走。”
嚴雄一甩頭,大踏步往前走,香穗看著有點兒英姿勃發那味兒,香穗抿嘴偷笑,有功夫傍身就是不一樣,天不怕地不怕。
香穗又偷看走在她前麵一點兒的程乾,程乾練功認真,讀書也認真,她真的沒有想到他能跟著嚴雄一起逃學。
幾人走到樹林子的大湖邊兒,看到有幾個男娃在一旁玩。
“誰打的我妹子?”
嚴雄遠遠地就對著他們吼了一聲,嚴雄聲音粗啞,破鑼嗓子一吼,原本還嘻嘻笑著玩在一起的孩子都停了下來。
嚴雄晃晃悠悠走過去,像個平常到處晃悠的二流子。
他站定頭一歪,又開口問“昨兒,誰打的我妹子?”
誰知道他妹子是誰,可不過幾息之間香穗跟程乾也走了過來。
那群孩子看到香穗便明白了,這小娘子找她哥哥過來給她出氣了。
這群孩子領頭的是棺材鋪的小兒子石鐵,昨兒石鐵也被打得不輕,回去被他娘又罵了一頓,今兒他就沒有來。
這些孩子都是城南這麼做小營生的人家的孩子,他們不去讀書,到了歲數跟著家裡人學手藝,以後就靠著手藝糊口。
嚴雄一臉凶相,可是他穿著長衫直?,一看就是讀書的孩子。
弱雞仔,沒有什麼好怕的。
其中一個大點兒的孩子,梗著脖子站出來說“是我鐵哥打的,怎麼啦?這丫頭也將我鐵哥的鼻子打出血了。”
嚴雄漫不經心勾唇一笑,“我妹子打他,是他活該。今兒我把話撂這兒,誰要是再欺負我妹子,我定不饒他。若誰有意見,讓他來徐家書塾找我嚴雄。”
嚴雄這副模樣可比那二流子還要二流子,先前還敢出頭的孩子此刻也不敢出聲了,一個個都像木頭人一樣站著,一聲不吭地看著嚴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