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站在樹上,她望向水澤山的方向,那裡還是一片深綠,其中偶爾夾雜一片枯黃。
昨兒,程乾說,那上麵有許多營房,上麵到底住了多少人?
灶房的人去哪裡買菜?
她能不能將自己生的豆芽賣上去?
香穗看到的水澤山,是滿滿的商機,她收回視線,又往遠處的道路上看去,不過這麼一會兒,他們三人三馬漸行漸遠,身影都變小了。
天空碧藍,又是個晴好的天。趕緊多砍些柴火,曬乾了就能燒了。
香穗在這邊砍樹枝,馬氏帶著石頭在院子前麵的樹下摟樹葉子。
樹葉子攤開薄薄的一層曬,總比樹枝乾的快,這些天,他們不能總去彆人家借柴燒。
香穗將一棵樹上的細枝雜枝砍得差不多了,就抱著樹乾滑了下來。
馬氏往家裡抱了好多樹葉,見香穗下來了,就幫著她去整理樹枝。
兩個人往來好幾趟,樹枝一分兩半,往她家院子裡放了一些,又給嚴家的院子裡也放了一些。
兩人剛剛整完,袁嬸子就說“咱們的飯也做好了,快吃飯吧。”
飯罷,袁嬸子套好騾車。
馬氏叮囑香穗看好石頭,就坐上騾車去了鎮上。
香穗有的是時間,她準備接著去樹上砍樹枝,樹枝砸下來,下麵是極不安全的。
石頭不能在樹下待著,她就哄石頭,讓他坐在家門口看好家。
石頭乖乖聽話,香穗站在樹上能看到石頭坐在門坎上警醒地盯著門外。
香穗捂著嘴巴偷偷一笑,從腰後拿出砍柴刀,就開始乾活。
地裡的麥子剛種上沒有多久,地裡基本沒有農活乾了,也有人家在地裡種了白菜,蘿卜之類的,偶爾過去看看。
香穗昨兒,沒怎麼見到村裡的人,她在樹上砍樹枝這一會兒,就有好幾個年長的婦人從他們門前經過。
每一個經過都會說一聲,“這兩個院子住上人了,是從哪個村兒搬來的?”
說完還忍不住仔細的打量石頭兩眼。石頭就仰著頭,也懵懵懂懂地看著彆人。
這麼標致的孩子,若是這附近的該是有印象,兩位婦人仔細再三打量石頭,發現並不認識。
彭~彭~
她二人剛走過來沒幾步,就看到有樹枝從樹上掉下來,仰頭一看,樹上站著個八九歲的女娃,拿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在那裡砍柴呢。
這麼彪悍能乾,家裡男子興許是寨子上的。
村裡有規定不能瞎打聽,兩人看了一眼,就抄著手去了地裡。
連著爬了兩棵樹,香穗手臂都砍酸了,她滑下樹,將砍柴刀放回嚴家,就開始往家裡運柴火。
石頭見香穗抱著柴火回來,也跟著她一起去抱柴火。
嚴家跟程家兩家挨邊的院子空蕩蕩的,隻有香穗跟石頭。
從天上看,兩個人像兩隻忙碌的小螞蟻,一趟一趟滴往家裡運柴。
香穗抱柴火,石頭也跟著抱,他不覺著累,挺高興地跑了一趟又一趟。
香穗學著她娘,同樣將柴火分成了兩份,兩邊院裡各放一半。
昨兒,夏娘子給他們送了一捆柴,他們現如今砍了柴理應還給人家。
香穗看了看院子裡豎著靠牆跟兒放著的柴火,心想著,等她娘回來再說吧。
又渴又累,香穗帶著石頭去嚴家,用個小瓢從小鍋裡舀了些水,她跟石頭都喝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