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看了看外麵這些或坐或躺的人,肅穆著一張臉對香穗說“我跟嚴雄沒事。”
程乾跟嚴雄沒事,還得多虧嚴老翁及時趕到。
昨兒他們在後山守著,夜半時分,山下突然襲來一隊人馬,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大當家帶的人突襲回來了。
兵臨山下,山下的探子緊急吹響信號,他們才知道,敵人也來突襲他們了。
好在大當家走的時候,讓人將水澤山團團圍住,不管他們從哪處偷襲都有人抵擋。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山,後山馬兒不好上來,敵人就下了馬徒步。
他們這邊先是射出一陣箭雨,而後,山上的人在千戶的一聲令下衝下了山。
兩波人馬在山腳打成一團,嚴雄跟程乾初次經曆這樣的事兒,可是他們兩個跟著馮叔去殺過豬。
兩個人狠著心,將人當豬砍。
太慘烈了,廝殺聲,哀嚎聲一片,血液飛濺,活生生的人,一個個被砍倒在地。
程乾感覺胃裡一陣翻滾,在他忍不住要嘔吐出來的時候。
他身邊猛然間多了一個人。
平常拄在手上的拐棍變成了一把又細又長的鋼刀,平常總是閉著的眼睛,露出寒氣逼人的綠光。
好似是夜間的狼,充滿殺氣。
不過一會兒,圍在他跟嚴雄身邊的敵軍就倒了一地。
廝殺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大當家帶著一隊人馬回來,從後麵堵截加入戰鬥,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將敵人都降服了。
敵人死傷大半,大概寅時,他們將俘虜的一眾朝廷軍帶上了山關押看管,受傷的就聚在了這後山上,叫了山上的郎中過來診治。
郎中一看,差點兒暈倒,這麼多人,是想要累死他?
大當家聽聞,遣了夏潮回村讓夏娘子找幾個年輕有力的婦人過來幫忙,年紀大的怕將她們累著。
這麼多人受的都是刀傷,用鹽水清洗傷口最佳,便拜托夏潮讓村裡的人兌些鹽過來。
夏敞去審俘虜去了。
沒有受傷的寨子裡的青壯也都各自回了營房。
程乾躺在床上還在震驚嚴老翁的與眾不同,就聽人說香穗來了寨子上。
於是,他就跑了過來,過來就看到,受傷的朝廷軍一臉不忿。
他們好心給他們診治,他還一臉不忿,真是……,不說也罷。
“這裡都是受傷的人,血肉模糊的,你彆在這裡了。”程乾想拉香穗走。
香穗看著這黑壓壓的一堆人搖了搖頭,“我既然來了,就幫著做些事兒,你跟嚴雄沒事就好。”
香穗拿著剪刀,又問“嚴老翁也沒事吧?”
“沒事。”
他能有什麼事兒,威猛的很,以往看他都是一副和善的樣子,其實可怕著呢。
香穗拽了拽衣角,又問“大當家,他,他也沒事吧?”
程乾“嗯,都好好的。”
“嗯,你們都好好的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我要趕緊幫他們剪衣裳,等一下鹽水該端過來了。”
香穗推程乾走,程乾沒有走。
香穗幫彆人剪衣裳,他就在旁邊看著,若是有一些香穗不方便的,他就接過剪刀來剪。
之前被叫去燒水的婦人抬著一桶熱水過來了。
後麵還有二牛跟一個中年男子,香穗猜應該是灶房的老楊。
老楊大吼一聲“熱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