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之前有賣豆芽的經驗,香穗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不將酒鋪子的攤子鋪排太大。
她隻打算在街上賃兩間臨街的房子。如此一來,不僅開銷較少,還能有間像樣的鋪子售酒。
經過一番走訪,香穗已經看好了鋪子,是街角的兩間小矮房子。
那個地方有些偏僻,一年要十八兩的房錢,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還在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心裡有了底之後,香穗仔細地盤算好,最終敲定下來,才來找到了馬氏商量。
親兄弟明算賬,香穗自然也要跟她娘算明白。
“阿娘,你就當入股了,你出五十兩銀子,到時候給你分二成的紅利。”
“說什麼入股,你要用錢,娘拿給你,怎麼還能要你的分紅呢。”
香穗一開口,馬氏二話不說,轉身走進裡屋,不一會兒功夫便拿出了一個青色的布包袱。
她走到香穗麵前,輕輕地將包袱放在桌上,然後緩緩地攤開。
刹那間,六錠沉甸甸、每錠足足有十兩重的銀錠子出現在了香穗的眼前。那銀錠子閃耀著耀眼的白光,看上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香穗不禁抬起頭來,目光直愣愣地望向馬氏,嘴唇微微輕啟,輕聲呼喚道“阿娘……”
馬氏溫溫柔柔地笑,眼中滿是慈愛,她輕聲問“是不是覺著好像在哪裡見過?”
說著,她望向香穗的笑容越發欣慰,“這是大當家當初給娘的聘金,大當家說讓我自己放著,我就一直放到了現在,你有用就拿去用吧,娘放著也是放著。”
香穗正值用錢之際,她心中感激卻沒有跟她娘客氣,她拿了五十兩去。
賃下鋪麵,之後去衙門裡張羅著辦牙貼,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穗泉酒坊就開業了。
酒鋪子在個不怎麼招人眼的地方,開業頭一天就沒有怎麼賣出去多少酒,還不如當初他們在街頭擺攤子。
香穗手裡的銀錢不豐,朱阿婆也是知道的,她之前在鋪子裡賣過酒,就自告奮勇去了鋪子裡張羅。
一日沒有幾個人過來沽酒,朱阿婆勉強還能應付。
清酒還沒有到時間,他們賣的大多還是濁酒。
香穗不懂酒,她還是買了一升日升酒坊的清酒過來跟自家釀的酒對比了一下。
他們釀出來的清酒,入口微甘軟滑,咽下去後是勁道十足的辛辣。是市麵上最好的清酒都比不了的。
香穗不著急,就讓朱阿婆在鋪子裡先照應著,等他們的仙釀開始售賣,再給酒鋪子尋個掌櫃的也不遲。
臨陽縣日子過得安穩,外麵卻是血雨腥風。
清風寨的清風軍連著占了朝廷的兩個縣城,朝廷那邊再不能視若無睹,朝廷派了軍隊過來圍剿。
臨陽城又處於半封閉的狀態。
當初朝廷派下來剿匪的楊武,現在在夏敞開辦的書塾裡教孩子拳腳。
何夫子去了陽城,石頭跟舟兒沒了夫子,夏敞就沒有在家裡設私塾了,他直接在縣衙旁開了個書塾,縣裡的孩子都可以過去讀書。
請的是縣城裡當初有名的夫子,還有武功高強的武夫子。
臨陽縣城的人對清風軍的認可度很高,家中有青年的,都以能投靠清風軍為榮。
夏敞的清風軍不知不覺間就壯大了兩倍,臨陽縣城留了一半人留守。
另一半出城,支援陽城,準備在那邊抵擋住朝廷軍的攻擊。
戰爭的慘烈超乎想象,雙方士兵們舍生忘死地拚殺,喊殺聲、兵器相交之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鮮血染紅了大地,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經過漫長而激烈的鏖戰,朝廷軍在清風軍強大的攻勢下節節敗退,最終在夏收前,清風軍又是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