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敞等他們三人將綠豆湯都吃完了,才開始問香穗,家裡的馬氏以及岩兒跟苗兒的近況。
香穗笑著答“岩兒懂事,苗兒乖巧,平常總愛圍在阿娘跟前。天兒熱,阿娘也不怎麼讓他們出去曬,阿娘做些針線,他們就跟紅桃和綠梅玩。”
岩兒跟苗兒還小,馬氏是一刻不離眼地照看著。
夏敞能想象出香穗說的這個情景,抿著嘴笑了,笑得很是滿足。
接著,他又問了幾句石頭的課業。聽回答,他經書一般,可武師傅的課他倒是記得比什麼都清楚。
夏敞臉繃了起來,嚴肅地叮囑石頭“你在玉田這些時日不能將功課撇去一邊不管,以後每兩日你過來縣衙,我要檢查你的功課。”
石頭苦著一張臉,不滿地叫了聲“爹爹。”
夏敞變身嚴父“叫爹也沒用,不能慣著你。”
石頭跟吃了苦瓜似的一臉苦澀,香穗低頭偷偷笑他。
程乾也忍俊不禁,臉上浮現笑意。
天色不早了,夏敞不準備逮著他們一直聊,說完石頭,他便關心地問香穗“穗兒,你這邊要不要爹爹幫忙?自己能不能做好?”
香穗要跟她爹重修墳墓這事兒,原本她是不想在夏敞跟前多提的,她怕他心裡有彆樣的想法。
她沒有想到,夏敞自己提出來了。
香穗就笑著搖了搖頭,“爹爹有公務要忙,就彆操心我這邊了。我心裡都盤算好了,知道該怎麼做。”
“好,你心裡有譜就行。這段時間阿乾不用去兵營上值,讓他陪著你,有遇到什麼處理不了的問題,就過來找我。玉田這邊我還要待一陣子。”
夏敞話語裡處處是關切,香穗心中感激,她笑著回他,“多謝爹爹,我都記下了。”
程乾也說“請將軍放心。”
“好,看這時間差不多申時正,爹爹給你們在玉田最大的酒肆定下了洗塵宴,咱們這就過去吧。”
玉田最大的酒肆?
香穗脫口而出“蔣家正店?”
“是的,就是蔣家正店,聽說他們那裡有一些京城的菜色,爹爹帶你們過去嘗一嘗。”
蔣家正店啊,曾經多麼遙不可及的地方。
當初在臨陽的時候,香穗沒有什麼感觸,回到玉田之後,她感觸頗深,玉田的縣衙她來去自如,曾經賣柴都進不去的地方,她也能過去吃飯了。
蔣家正店的席麵是三元抽空過去訂的。
從縣衙到蔣家正店也沒有多遠的路程,夏敞,程乾都騎著馬,香穗將石頭拉進馬車跟她一起坐車。
他們一行人到蔣家正店門口的時候,蔣家正店門前已經站了幾位著細羅衣裳的男子。
見了夏敞一行過來,其中一個拱手行了一禮,人就迎了上來,“將軍大駕光臨,令小店蓬蓽生輝。”
夏敞看了他一眼。
他就微弓著身子自報家門,“小人是這蔣家酒肆的東家,蔣海潮。”
夏敞隨意搭手行了一禮,“蔣東家。”
“將軍請。”蔣海潮伸手請夏敞入內,原本站在酒肆門口的眾人都躬身向夏敞行禮。
石頭跟在夏敞身後,香穗錯開了一步,跟程乾肩並肩走在石頭後麵一點兒,她剛才一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一眾人裡麵的一個俊美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