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門後院的一處廂房內,古韻盎然,與院外的熱火朝天景象有著天壤之彆。
鐵頭這人雖然平日裡與裴昭明插科打諢,但對於正事卻是不含糊。
但凡涉及到鍛造冶煉這個主業,更是謹慎無比。
加上前幾日剛從手中脫手一批高仿神火令,而近日正主又將其送了回來。
鐵頭心中不免會認為是貨品原因,畢竟這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專業性。
茶桌前,鐵頭認真端詳手中的神火令,一盞茶的功夫便將其放到桌上道“老裴,這應該不是我那批貨吧!”
裴昭明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將竇驍騎所言之事事無巨細告知。
半晌過後,鐵頭這才又拿起神火令,不斷翻轉摩挲。
“就這一塊平平無奇的鐵片,耐得住烈火百煉?你確定對方不是在誆你?”
隻不過涉及到專業的知識,裴昭明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隻能將目光繼續投向鐵頭。
“似銅似鐵,你看這銅綠與鐵鏽交疊,我都不敢加大火力,怕不出幾息的功夫便會化作金水,還怎麼經受百道鍛煉!”
鐵頭浸淫此道已久,裴昭明可是沒有半點質疑人家的專業性。
隻不過事已至此,隻能開口問道“你說線索會不會藏匿在融化後的金水之中?”。
豈料,裴昭明話音未落,鐵頭用一種藐視白癡的眼神說道“金水金水,即是金的本質,又是水的形態。
信息刻錄要求的是材料的穩定性,你覺得化作一灘水的東西,能藏得住幾句話?”
淦!最煩這種來自專業知識麵的打擊,裴昭明接連灌下眼前的茶水,隻為咽下這口悶氣。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乾著急?”
鐵頭看了眼裴昭明有些氣餒的作態,索性靠在椅背,閉目沉思,握著神火令輕叩桌麵。
半晌過後,鐵頭睜開雙眼,目露精光的瞪向裴昭明“辦法有是有,不過代價大了點。”
裴昭明聞言坐直身子,眉頭緊皺道“都這節骨眼了,你跟我說錢?”
“放心,靈石另算,我說的是其他。”
見裴昭明並沒有說話,鐵頭舉起茶杯,淺酌一口道“萬事做兩手準備,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險招的。”
“險招?”
鐵頭重重的點了下頭,語氣沉重道“元嬰境界,可煉出三花,修出五氣,所謂的險招無非就是三花點火,五氣做柴。
不過那樣造就的爐溫也是最為穩定也是最受控製。”
鐵頭此話一出,聽得裴昭明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如果真按鐵頭所言,那代價真的太過沉重。
要知道修煉元嬰可蘊生五氣朝元,三花聚頂化三清,陰陽相合,而達法天象地的元神境界。
一旦三花或是五氣有所虧損,基本道途向上的步伐是直接被打瘸。
為此裴昭明百感交集,一臉糾結道“鐵頭,我知道咱們交情匪淺,但我這事真不值得你這樣。”
“???!!!”
鐵頭一臉震驚的看向裴昭明,隨即臉色一變,唾罵道“你是在想屁吃?這三花五氣要燒也是燒你的。”
邊說著邊用眼神狠狠地剮了裴昭明一眼道“我就指望著踏入元神傳宗接代,你居然在此謀劃我,有沒有良心!”
好吧,原本還有些情深意重的氛圍被鐵頭一番話衝擊得支離破碎。
裴昭明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腦袋,擺擺手算是認錯。
“你這要是法寶之類還好說,這嘎嘣脆的玩意,萬不得已之下,隻能兵行險著!”
鐵頭口中的法寶便是具備有特殊功能或力量的器物,除了一些手藝絕頂的匠人之外便隻有元神境的強者才能煉製出來。
元神以下的所產出的頂多算是法器而已,按照煉製者的修為劃分為元嬰法器、金丹法器等等,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