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逢春起身從後麵博古架上,放置在不起眼角落的葫蘆裡,倒出三枚圓潤的丹丸,裝在一個小瓷瓶中。
隨後又從正中取下一個錦緞木盒,小心翼翼的從中撚出一枚散發腥味的藥丸。
小心翼翼地裝在一個玉製的小盒之中,一並交予明顯目瞪口呆的裴昭明。
“林逢春,你怕不是本末倒置了吧,這五鞭丸值幾個錢!”
一旁的許仙也被林逢春的舉動所驚呆,淺酌著麵前的茶水調侃對方。
豈料,林逢春卻是未曾在意,他隻是譏諷道“你懂個屁,五鞭丸的材料值幾個錢,你又知道它能賣多少錢?”
說完林逢春伸出三個手指,都快杵到許仙的麵前道“三百,就這功效,我一顆賣他三百金不過分,這中間的利潤你懂不懂!”
說罷,又極為不屑地鄙視著許仙道“再說,我隻賣有錢人,你這種說黃書的小本生意,你配嗎?”
隻是一旁的裴昭明聽後並沒有質疑對方,而是問出一個盤惴心頭已久的問題。
“林大夫,你這神凝丹賺的可是靈石,豈是那些黃白之物可以比擬?”
林逢春聞言,眉目舒展,會心一笑道“你上怡紅院花的是靈石還是金銀?”
好家夥,裴昭明直呼一聲好家夥,如此清新脫俗的言論在這個修真盛行的世界已經極為罕見。
就連一旁抬杠的許仙一時半會也被深深折服,竟是未出言反駁。
在懸壺堂一刻都不想多待的裴昭明在收好神凝丹之後便急忙告辭,甚至都婉拒林逢春相送出門的盛請。
怕了!裴昭明是真的怕了,他終於明白前世那些被推銷纏上的恐懼。
這要是再陪林逢春走這麼一段路,天曉得他會冒出什麼虎狼之詞。
看著裴昭明消失在後堂之際,林逢春收起那張市儈的嘴臉,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
裴昭明本想把林逢春贈送的那枚五鞭丸送予許仙,卻被對方以晚節不保為由給拒絕了。
等他回去之後,便看到人牙張不知何時已經在通寶齋中。
身後還跟著一個木訥的年輕人,帶著一頂兜帽,一副行腳漢的裝扮。
等到裴昭明靠近之後便看清,原來是先前被人牙張捕獲的修能。
二人一見麵便神秘兮兮地領著修能往後院走去,徒留張雪與魏青書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一進入後院,人牙張便從懷中掏出幾把陣旗,隨手布置在庭院四周。
隻見人牙張運轉法力,將陣旗勾連起來。
隨著法力的灌輸,一道透明的屏障憑空自生,將陣法之中的三人籠罩在內。
而從外麵看過去,三人已然消失,甚至都感受不到絲毫泄露的氣息。
“行呀人牙張,遮天蔽日陣已經如此爐火純青,怕不是晚上在哪個小娘閨房勤加練習!”
左右無事,裴昭明瞅著人牙張大秀操作,不由調侃對方一番。
隻不過人牙張麵色略為靦腆,一副被裴昭明猜出心思的模樣。
隨後為了轉移話題,人牙張咳了一聲,正色道“萬事俱備,就等你來!”
裴昭明拍了拍手,從虛空之中抽出那把凶劍閻羅。
閻羅劍已然完成了它驚世駭俗的轉變,其體內流淌的不再隻有凶煞咆哮的寒芒。
而是融合了焚天神魔焰的無上神火,那是一種能夠焚儘萬物、扭曲時空的恐怖力量。
然而,自從上次那足以撼動天地的一劍之後,如今的閻羅劍卻展現出了一種超乎想象的平和與內斂。
隨著一陣低沉而悠長的劍吟,所有的暴戾與張揚瞬間收斂的閻羅劍被裴昭明一把插在陣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