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春風樓的魏青書並沒有走遠,而是四處張望一番後,隨後像是看到什麼似的,徑直拐進春風樓隔壁的小巷之中。
夏夜的廬陽還彌漫著一層暑氣,隻不過在這小巷之中,卻難得透著些許清涼。
巷子的兩側是青磚壘砌的院牆,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泛著道道幽光。
魏青書踱步在幽深的巷道之中,踢踏的腳步聲在這片與外界春風樓喧囂截然相反的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此時的魏青書臉上早已不複方才廂房內那股醉態,而是眼神淩厲地注視著前方巷子的儘頭。
“出來吧!”
魏青書背著手看向巷子儘頭牆角的陰影,開口道“怎麼,這個時候藏頭露尾的!”
啪啪——!
魏青書話音剛落,陰影處便是傳來一陣拍手聲。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魏青書卻是不曾在意。
隨著拍手聲的停止,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的男人緩緩走出陰影。
“是你?”
看著眼前的男人,魏青書開口冷聲道“想不到還能在這碰到你,真是有緣呢!”
“不不不!該說有緣的是我才對!”道袍男人聽到魏青書的言語開口反駁。
“也就機緣巧合,讓我在這廬陽城碰到你,畢竟號稱“西極一刀”的魏屠夫可是已經銷聲匿跡不知多少年了!”
說完,黑袍道人森冷地目光隨即落在魏青書的身上。
奈何魏青書聞言,麵上依舊毫無表情,畢竟這個塵封已久的名號也無法激起他內心的半點波瀾。
魏青書眼神一凝,冷聲道“彆說那些沒用的,你引我過來所為何事?”
“嗬嗬~著什麼急,往日同門的情誼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這麼冷冰冰的幾個字!”
黑袍道人冷笑一聲道“酒是越陳越香,人情怎麼到你這卻是如此淡薄!”
然而魏青書卻是冷哼一聲,鄙夷道“少攀交情,我可不想與你宋歸西有什麼關係可言!”
難以想象,先前被解煩衛主將幕僚溫先生稱之為“三毒道人”的宋歸西此刻卻是出現在此地。
宋歸西戲謔的目光不時地掃過魏青書森冷的臉龐,漫不經心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想你我昔日同為眾道“雙花紅棍”,那段奮鬥歲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否定?”
隻不過魏青書聞言卻是極為不屑,甚至帶著一絲憤恨道“什麼雙花紅棍,我早已不是眾道中人,也不用和我談什麼老交情!”
宋歸西聞言卻是不以為然,冷笑一聲道“嗬!當年李破虜馬踏九州,是道主收留咱們這些“漏網之魚”!
如今倒好,你一句輕飄飄的退出,便於我們分道揚鑣,這世間豈有這等道理?”
此話一出,魏青書的臉皮一抽,身軀微微一怔。
他冷眼看著眼前的宋歸西開口道“有些事情還需要我重新申明一番嗎?”
他上下掃視著宋歸西,一臉淡然道“還有就是彆把我的功勞都摘了出去,看破不說破,你宋歸西也不是那種一條路走到底的人!”
然而宋歸西聞言臉色愈發陰冷,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魏青書。
魏青書見其未做反應,於是沉聲問道“行了,我猜你也沒有閒工夫找我敘舊,有什麼話還不如敞開了說!”
說著停頓一下,又提了一句“少拿我說事,我為什麼離開,怎麼離開眾道你是知道的,彆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魏青書話說到這裡,宋歸西也收起那副滲人的表情,而是正色道“你應該猜得到我想要什麼?否則我也不會在此與你徒費口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