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明第一時間便已察覺有人從外走人,隨即便與張文遠對上視線。
出於直覺,隻一眼便已察覺出張文遠的不凡,氣息內斂,卻又氣勢如虹,給人於一種明珠無法蒙塵的感覺。
而身旁的百裡飄絮更是透著一股熟悉之感,隻不過記不得在哪處見過。
而人牙張的父親也是察覺到有人進來,手中還未點出的靈犀一指登時就收了回來。
待看清來人之後,神色瞬間由怒轉喜道“遠哥兒,是我那好大兒回來了!”
“好大兒?”裴昭明聽著這啼笑皆非的愛稱,忍住不笑。
隻不過從張家老爺子的稱呼中便已知道對方便是先前替張家出戰文武之爭的那位義兄。
說是義兄其實也是張家的本家人,還是張家當代家主的親弟,隻不過早亡之後便將這位親侄子過繼給人牙張的父親。
然而人牙張的父親對此卻是視如己出,甚至看到人牙張不堪造就之下,有意將家主之位傳與對方。
奈何這位喚作張文遠的義兄早前因為愛妻亡故,無心家國大事,循著與亡妻相遇的足跡重溫於九州之中。
如今適時歸來,張家老爺子自然是喜不勝收。
而人牙張見父親突然停下追擊自然也是鬆了口氣,待轉眼看到張文遠之際,便是喜上眉梢,衝了過去。
在百裡飄絮驚愕且豔羨的目光中狠狠地抱住了張文遠。
“哥!我的好大哥,你終於回來了!你是不知道那老頭子抽哪門子的風,居然用靈犀一指給我下死手!”
人牙張痛哭流涕,甚至用張文遠的衣角偷偷地拭去擤出來的鼻涕。
然而人牙張的哭訴還未說完便在張文遠的身後看到一張國色天香的笑臉。
隻是這明媚的笑容落在人牙張的眼中卻是與惡魔低語無異。
“顏……顏如玉,你……你……怎麼來了!”
被鎖精關的恐懼猶如刻印一般,深深地鐫刻在他的心底,每一次與人風花雪月之下總會準時地出現,給予自己致命的驚嚇。
見顏如玉笑容愈發旺盛,人牙張登時炸毛,非一般的逃離張文遠的臂彎,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躥到裴昭明的身後。
張文遠尷尬一笑,隨即便拋開人牙張,先是上前與張家老爺子問候寒暄一陣,隨即便把百裡飄絮介紹給他。
“父親,這是我……是我……是你未過門的大兒媳,名喚百裡飄絮!”
隨後張文遠看向百裡飄絮輕聲道“飄絮,這是我的父親,張文衍。”
然而卻看百裡飄絮此刻卻是愣在當場,對於張文遠的舉動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的心中此刻仿佛被一股溫暖而璀璨的光芒照亮。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她的眼眸裡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喜悅,那是一種被珍視、被認定的幸福感,如同春日裡初綻的花朵,嬌嫩而又充滿生機。
嘴角不自覺地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甜蜜而又略帶羞澀的微笑。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眼眶微微濕潤。
雖說自己平日自詡是張文遠的妻子,但是真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卻又如此如夢似幻。
“飄絮!飄絮!”張文遠幾聲輕呼終於把百裡飄絮從這微醺的狀態中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