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岑矜雪蹙緊黛眉,神情顯得有些茫然無措,為這不知何時悄然發生在身上的事情感到不安。
明明她才是知曉劇情發展的人,為什麼連自己什麼時候遭人算計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自信了,自以為有係統在身便可以毫無防備,更加忘了這是充滿腥風血雨的江湖。
人命最不值錢了,她到底還是天真了。
想著,岑矜雪緩緩抬起頭,眸中漸漸浮現出朦朧水霧,為那剛剛無辜枉死的人感到些許悲涼。
抬起綁著白色蝴蝶結的皓腕,指尖輕扯,蝴蝶結開始鬆動,解開纏繞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繃帶,露出猙獰鮮紅的傷口。
一股淡淡的清甜香氣漸漸揮發出來。
令人意外的是,那狂躁的金翅蟲忽地變得安靜下來,停在半空,遂即,掉轉了頭,朝著少女的牢籠極速飛去。
與此同時,三十三重天上,暖玉浴池中,男人赤身裸體的浸泡在烏黑藥水,麵色蒼白,雙眼緊閉,泛著青紫的唇瓣抿起,如仙般的眉眼中自帶一種破碎感。
身體因為痛楚像張拉滿弓的弦緊緊繃起,兩手五指抓住沿邊用力過度而凸起根根青筋脈絡。
他這般如此皆是因為體內那股意外得來的強勁內力,和自身凶猛的毒素相互不融合而造成的巨大反噬。
原本隻是在月初發作,然而近期卻越來越頻繁,他感覺到那股內力愈發的難以壓製。
還是他太過於自負,先前並不把這當作一回事,也忽略了自身體內血脈所蘊含的蠱毒,沒想到兩者竟然誰也容不下誰,紛紛想占據上風,爭奪主動權。
到底是積累了數百年的功力,明顯這股力量現在在他的體內張牙舞爪肆意橫行。
就在此時,水中忽然泛起波瀾,一道影子猛然竄了出來,張開獠牙直接咬在涼珩之的臂膀。
“彆咬了,白費功夫,眼下已經沒有多大作用了。”
話音剛落,涼珩之悶哼一聲,緊鎖眉頭,唇瓣溢出一絲紅到發黑的血跡。
現在它的蛇毒對自己來說的確沒有太大的作用,之前還能利用注入蛇毒在體內,從而達到三足鼎立,互相牽製的效果,如今再用,也隻是浪費時間。
黑底紅環的小蛇把身體緊緊蜷縮成一圈圈,張著血盆大口傻乎乎地死死咬住,用力程度連蛇頭都顫抖了一下。
要說如果隻是單純的注入蛇毒,也用不著使出吃奶的勁吧,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小蛇心中對主人積怨已久,借著療傷來行報複之舉。
猝然,一種似有若無的牽連迫使他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看去,越來越強烈的同時,心中莫名騰生起寧靜溫和的情緒,恰到好處的平複了他此時躁動厭煩的心情。
這種情緒不該出現他的身上,好似他的內心深處有根看不見的線正和另外一個人銜接起來,能清楚的感知對方的存在和情緒。
相思蠱……
是她。
涼珩之猛然想起遠在千裡之外秋水鎮的那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女子。
那個笨蛋不是在秋水鎮嗎,而且這種感覺竟然和當時身處在秋水鎮一樣清晰明顯,就好像她在這裡的某個角落,正離他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