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嗎?”
兩人跨過門檻,邊喊邊觀望。
開著門,裡麵卻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但掛在牆上的一件件成衣卻十分嶄新,半點灰塵都沒有,與櫃台前的陳舊格格不入。
一路走來街道雜亂,處處可見布滿蛛絲,儼然一副久無人居的荒涼空鎮。
一陣冷風吹過,地上枯黃落葉翻滾旋轉,更顯蕭瑟孤寂,這時候走進一家成衣鋪,裡麵件件乾淨整潔光鮮亮麗,偏偏還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麼看來不單單隻是詭異,更加讓尋常人覺得毛骨悚然。
但要是遇到這些的人偏偏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呢?
隻見少女稍稍疑惑了一會兒後,便興衝衝的走上前挑選。
忽然視線被吸引,一套蓮青色的軟煙羅織裙,衣襟袖口處還鑲嵌了一圈滾地銀,輕輕吹動間折射出月光般的流光,看上去價值不菲。
她走上前看了看,指著這個回頭笑問“好看嗎?”
涼珩之見之眉眼柔和,點了點頭,嗓音清潤“好看。”
穿著一身蓮青軟煙羅織裙的少女緩緩走出,與方才的狼狽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彆,猶如蒙塵的絕世明珠褪去鉛華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明明挽著最簡單的發髻,卻更加的清雅脫俗,明眸善睞。
望著出來的人,他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異色,隨後彎了彎唇角,給人一種溫和無害的感覺。
看著他臂彎處的衣服,她驚訝地說“這麼快就選好了?你是喜歡這個顏色嗎?”
印象裡兩次他都是穿著淺色的衣服,怎麼忽然就選了個這麼沉悶的顏色?
青灰色的,好像還有些許的暗紋,看質地同樣不是凡品。
“我去換上。”
說完他從身邊如一陣風般掠過,快步走了進去。
本來岑矜雪正好好的等著,倏然敏銳的感覺到一道隱晦的窺視,她轉過頭,狐疑地看著掛滿衣裳的木架,慢慢靠近。
寬大的袖口處悄然露出匕首的一端,嚴整待發。
千鈞一發間,黑底紅環的小蛇猛然從衣裳堆裡鑽了出來,歡快雀躍的模樣,而小金則撲棱著翅膀盤旋在空中,看上去也有點兒興奮,像是瘋玩了一陣似的。
她笑問“你們在乾嘛?小心彆弄臟店家的衣服。”
驟然,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動作輕柔,且熟悉的味道和體溫並未讓她有所掙紮,隻是驚愕地回頭望去。
隻見了涼珩之麵色冷凝,點了點唇示意她彆出聲,一個轉身躲進試衣的裡間。
不多時從後堂走廊處一個彪形大漢手拿大砍刀哼哧哼哧的走來,時不時還打著哈欠滿臉困意,刀上淌著一串串血珠隨著步伐滾落在地。
“媽的癟犢子,白吃白喝還想白拿,害得老子覺都沒睡成就得來收拾。”
“真是奇了怪了,最近白天進鎮的生人怎麼這麼多?”
跟在身後體型偏瘦的男子撓著頭正百思不得其解。
“嗐!甭想了,幾隻耗子而已,想那麼多做什麼,不守規矩的都宰了一了百了!”
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當真殺人不眨眼。
誰知同伴不耐煩地歎了口氣,揮揮手“行了行了,你還是趕緊把地上的臟東西擦乾淨吧,被老趙看見不得跳腳?!他這人最愛嚼舌根,要是他跑到曼娘麵前告上一狀,又得扣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