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你。”
老者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心虛的人避官兵唯恐不及,遇見時恨不得往反方向走。
那些官兵一心將路上的那些雜物扔開,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這要是被他們知道,絕對會找借口直接收走的,畢竟一個平頭百姓,怎麼可能會有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
倘若被尋了什麼由頭抓進大牢,還能不能回來都成問題。
“哎呦………哎呦………我的老天爺啊,我的家毀了!”
“天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很多村民看著自己曾經的家園變成一片廢墟,腿軟的跪癱在地上,止不住的哭嚎。
他們不明白,明明他們已經供奉了獨目神,為什麼這種事情還會降臨在他們身上,不去找自身的原因,為了一己之私的去害人。
卻沒有想過,天道好輪回,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些人不知道的是,造成這樣後果的人正是他們日日夜夜所推崇的獨目神所為。
家再怎麼不堪,到底是從小長大的家,今後重建也不再是從前的模樣,難道這就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嗎?
村民們心中忍不住猜想。
這時,一片淺色裙擺隨風飛舞到眼前,緊接著,村婦被人雙手扶著小臂起身。
她迷茫疑惑地抬頭看去,少女的目光柔情堅定。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往事就當隨風飄去,隻要今後做好人行好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上天是願意給你們機會的。”
村婦一聽,羞愧地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岑矜雪沒有馬上就走,幫著村民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要做的事自是涼珩之要做的,於弋也來幫忙。
茵瀾自認為沒有那般的雅量,還不如找個樹上睡覺來的好。
留在吳家村的官兵給芥子州傳遞消息,楊代錫得知岑矜雪等人還沒有走,特意讓人告知村長吳全於明日斬首示眾,吳有仁判處監禁十年。
善惡到頭終有報。
傍晚,一行四人踩著黃昏踏上行程。
茵瀾和於弋騎著馬在前麵,而岑矜雪和涼珩之共騎著一匹馬在後頭。
月光將影子長長拉開,夜晚不易趕路,馬蹄聲踢踏踢踏的不緩不慢。
茵瀾往身後瞧了一眼,戲謔地道“說他們不是一對,我都不敢相信,於弋不如我們也乘同一匹馬吧。”
於弋深呼吸了一口“茵瀾,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以後彆再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了。”
她冷笑一聲,“宋瑾長了一雙那樣的眼睛,岑矜雪都沒有和他保持距離,反而是你總是想要拒我於千裡之外。”
“合歡宗的人也不是濫殺無辜的瘋子,更不屑強人所難,人生得意須儘歡,你不想玩就算了”
她無所謂地笑了下,一拉韁繩,領先了他一步。
於弋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複雜,神情若有所思。
“小紅怎麼會聽懂你的命令?”
岑矜雪好奇又不解地問道。
小紅可是從折月魔教出來的毒蛇,連萬毒窟的毒物見了都避之不及,雖然它在她麵前一向乖巧,但她不認為一條毒蛇真的脾氣會這麼好,讓人拿捏。
涼珩之輕笑一聲,低下頭在她耳畔小聲呢喃。
忽然,她臉色一驚,回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夜深霧濃,一輪彎月高懸蒼穹,風聲漸起,一大片烏雲倏地遮住了月光,使得路途更加的昏暗,且視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