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涼珩之已經找到了包紮的繃帶和外傷藥。
老大夫又拿來了自己常用的針線,仔細清洗傷口後,開始消毒縫針。
直到天亮,才把他身上的傷口徹底處理好。
老大夫用衣袖摸了摸額頭的汗,洗乾淨手,“好了,我去抓幾服藥,吃一段時間,再好好養傷,很快就能好了。”
岑矜雪坐在床邊握著燕文生的手,擔憂地看著他。
“多謝大夫,實在對不住。”
涼珩之走到他身邊表示了歉意,並把酬金放到他手裡。
沉甸甸的,讓他瞳孔微微瞪大了些。
“沒事沒事,救人乃醫者本責,都是應該的。”
於弋看著往日活潑的師弟如今躺在床上死氣沉沉的,心中一陣酸澀。
偏過頭不忍看,道“大夫,我跟您去取藥吧,請。”
老大夫點點頭,往外走去。
“岑姐姐………”
“我在。”
昏迷中他還不忘尋找日思夜想的岑姐姐。
“安心睡吧。”
輕柔溫暖的話語頃刻間讓燕文生陷入了睡夢中。
涼珩之站在一旁,眉頭微皺,神色淡淡,麵紗下的那雙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她握住他的手。
即便不說話,茵瀾也能感覺到他渾身不悅的情緒。
茵瀾咳嗽了一下,說道“岑岑,等下於弋回來了,就帶他回客棧吧,咱們也好好休息一下,我都要餓暈了。”
岑矜雪抬頭看她,視線有些模糊,甩了甩頭。
人不知怎麼感覺到有些發懵,而且心口隱隱疼痛。
涼珩之立馬屈膝半蹲在她麵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小雪?哪裡不舒服?”
“我去找大夫過來。”
“我沒……”
沒等她說完,他人已經走了。
茵瀾也注意到,她的唇色有點白。
“是哪裡受傷了嗎?”
“彆擔心,可能是一晚上沒有休息,臉色有些難看,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岑矜雪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抿了下唇,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好看些。
人虛弱隻是在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越來越不好了,可能是前陣子放血放太狠了,後麵沒有好好休息,又是受傷又是趕路。
都不曾好好歇停過,功德點隻是在延續自己本該消散的命氣,並不是能長命百歲。
如果她真的沒有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出問題是早晚的事。
而且,藥吃完了,她得回去拿藥。
除非李清風在這裡,隻是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李清風是否還在秋水鎮,或許已經回點星穀,對了,文生他們是從秋水鎮過來的。
他應該知道李清風去往哪裡。
身體的問題不能讓阿瑾知道。
這般想著,就見他帶著大夫匆匆趕來。
在大夫要給她把脈的時候,她站起身,拉著涼珩之到屏風後,看樣子是要說悄悄話。
岑矜雪微微偏過頭,露出雪白的頸項,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